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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莫天色愁,挽歌出重闉。谁家白网车,送客入幽尘。
铭旌下官道,葬舆去辚辚。萧条黄蒿中,奠酒花翠新。
米雪晚霏微,墓成悄无人。乌鸢下空地,烟火残荒榛。
生人更多苦,入户事盈身。营营日易深,却到不得频。
寂寥孤隧头,草绿棠梨春。
洛阳城北山,古今葬冥客。聚骨朽成泥,此山土多白。
近来送葬人,亦去闻归声。岂能车轮疾,渐是墓侵城。
城中人不绝,哀挽相次行。莫非北邙后,重向洛城生。
卜地起孤坟,全家送葬去。归来却到时,不复重知处。
叠叠葬相续,土乾草已绿。列纸泻壶浆,空向春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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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秫小春月,取酒雪花晨。漏壶插破浮蚁,涌起碧鳞鳞。谁觉东风密至,更带梅香潜入,瓮里净无尘。一见酒之面,便得酒之心。这番酒,□□□,未及宾。黄山图就,旧日境界喜重新。三十六峰云嶂,三十六溪烟水,三十六壶春。寄语黄山道,我是境中人。
槐衢回北第,驰道度西宫。树阴连袖色,尘影杂衣风。
采桑逢五马,停车对两童。喧喧许史座,钟鸣宾未穷。
六代骄奢地,三春物象繁。灵湖通涨海,天堑隔中原。晓渡高帆驶,阴风巨舰翻。旌旗西日落,戈甲夏云屯。豹变资陈武,龙飞拥晋元。风流前事尽,文物旧仪存。邪侮尝移润,忠贞几度冤。兴亡山兀兀,今古水浑浑。露滴蜂偷蕊,莺啼日到轩。酒肠堆曲糵,诗思绕乾坤。愁梦全无蝶,离忧每愧萱。形骸劳大块,玉石任炎昆。出处宁由己,升沈未足言。且应中圣乐,坐起任昏昏。
苍梧羊石端州门,以藤为鼓吾所闻。君于三鼓曾见一,作诗气压千人军。
明臣灭贼根株绝,更挽妖藤宝刀
桧肉不可食,但增忠义悲。
焚香临决日,扼腕议和时。
偃月人何在,凌烟草亦知。
曾闻无垢语,刊入墓头碑。
漫说宪非病,空惭回庶几。家贫人卧稳,桥断客来稀。
秋草恣侵径,寒云伴掩扉。明朝野水落,依旧钓渔矶。
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沉沉空翠厌征鞍(ān),马前山复山。
浓泼黛(dài),缓拖鬟(huán),当年看复看。只余眉样在人间,相逢艰复艰。
美人的消息通过重重关隘传来,路途遥远,像是层层的树林压在马鞍上,马跑过一座山又来一座山,怎么也快不起来。
沿途的山像浓浓的泼墨画一样,又像美人拖悬的发髻。当年的美人看了又看,只记得她的眼眉。如果再相逢却如同路途一样艰辛。
参考资料:
1、叶嘉莹.王国维词新释辑评:中国书店出版社,2006:98
阮郎归:词牌名,又名“碧桃春”“宴桃源”“濯缨曲”等。以李煜词《阮郎归·呈郑王十二弟》为正体,双调四十七字,前段四句四平韵,后段五句四平韵。重关:层层的门户或重深的关塞。川途:路途。沉沉:沉重的样子。征鞍:指旅行者所乘的马。
泼黛:中国画有泼墨和凌彩的技法。缓拖髻:把发髻梳得蓬松低垂。眉样:画眉的样式。
全词的中心是要寻找一个“美人”。这美人当初曾近在咫尺——“当年看复看”;现在却远隔千山万水——“相逢艰复艰”。词“情”重于“理”,反复盘旋而不决绝,表层的美丽委婉掩盖了深层的悲哀。“美人消息隔重关,川途弯复弯”,可能就是从这种意思化来。“重关”,可以是远方的重重关塞,可以是森严的层层门户,甚至可以是内心的某种隔阂和误会。
“沉沉空翠”是指山中潮湿水汽笼罩着草木所形成的那种青绿色的烟雾。草木越茂盛,雾气就越浓重。再加上山路的漫无止境,就给旅行者一种很沉重的压抑之感,所以说“压征鞍”。
“浓泼黛,缓拖髻”两句很妙;在此之前重点写旅途的青山,在此之后重点写心中的美人;而这两句,前一句重点在山却点出了人,后一句重点在人却仍带着山,很巧妙地起了承上启下的作用。“浓泼黛”是说大自然的天工神笔饱蘸了浓香的黛色泼洒点出眼前的山。所以这“浓泼黛”虽然是画山不是画眉,但它的作用是在描绘山的同时暗暗与后边“眉样”的想像相呼应,开始了从青山向美人的转换。“缓拖髻”则是用女子的发髻来形容山。因此“浓泼黛,缓拖鬓”的意象所要表现,其实是现实的青山在旅行者眼中逐渐成心目中美人的过程。在今日物象与当年心象的叠加组合之中,由物象清晰心象朦胧到心象清晰物象朦胧,旅行者的记忆也就从今日回到当年“当年看复看”。“看复看”,写得真是一往情深:美人的芳容曾经如此真切地展示,与她近在咫尺。然而那已经是过去的事,“只馀眉样在人间”。颇使人产生“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感动。美好的理想长存而在现实中难以实现,这就是人类最大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