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苕溪往来非不款,何山道场况非远。
如何著脚竟无缘,孤我平生看山眼。
刘郎生长在溪山,吸光饮绿岁月闲。
不惟人作晋宋样,更觉诗参简远间。
向来稍得相酬唱,别后阙然难屡枉。
况今结束事西浮,那可无诗道遐想。
远斋视我犹其子,伯仲视我乃其季。
傥能俱寄绝妙辞,更约髯参并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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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行巴陵帆,暮泊汉阳鼓。
胡为我所思,只说在何许。
折麻念离居,搴若怀远渚。
望望莫致之,江头漫延伫。
剑阁青山外,都门紫气边。相看俱万里,分手已三年。
去国是何日,浮槎想近天。念从众君子,交结昔何妍。
风淅(xī)淅,雨纤纤。难怪春愁细细添。记不分明疑是梦,梦来还隔一重帘。
微风吹拂,细雨蒙蒙,每一个丝雨都将心底的春愁加剧。往事已在脑海里渐渐模糊,那些经历究竟是真是梦,我分辨不清。纵然你在梦里到来,也隔着一重帘幕,让我无法接近。
参考资料:1、(清)纳兰性德著;侯清恒,李少辉注评.纳兰词赏析:中国言实出版社,2015.04:第468页。
淅淅:象声词,指轻微的声音。纤纤:形容细长的样子。细细:形容轻柔的样子。一重帘:此处之帘是现实中的帘子,意指实境之帘隔开了虚幻之梦境。
春雨总是惹人愁,这样的天气里,也怪不得纳兰写出这样的词句。斜风细雨斜织着,迷蒙一片。“淅淅”是象声词,形容风声。总觉得象声词也是有感情的,像“淅淅”两字,同样是风,却有种柔弱迷惘的情绪在里面。唐朝李咸用《闻泉》诗中有一句:“淅淅梦初惊,幽窗枕簟清。”似乎是约定俗成,“淅淅”的风总与大喜大悲无关,多是愁绪,即便有些欢乐,也是似有还无的那么一丁点。“纤纤”两字转而描画春雨的形态,这两个字本是用来描画女子双手柔细之态的,《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中就有:“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用这里描摹雨丝,倒也有种婉约雅致的风情。细雨如丝,依然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一方天地,又慢慢地浸入心底。秋雨愁,是不能愁过这连绵的春雨。雨打芭蕉,春雨愁结,于是乎凄凄惨惨切切。春雨的细腻和夏雨的豪情截然不同,只有春天才会有这连绵的细雨。空气中布满浓浓的湿气,阴阴的灰色,映在眼底,隐在心里,胸口被堵得紧紧的,似磐石般压得使人透不出气来,所有的委屈苦恼全部喷涌而出,伤感瞬间在心底最潮湿的角落里发芽。
因此纳兰才说,“难怪春愁细细添。”风雨凄迷中最是容易自怜。尤其是一人独处,怀思之情便难免。而南这浓重的愁情而致似梦非梦的幻觉生起了。词人喃喃自语着,那过去了的事已记不分明了。庄子曾经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此言一出,便成就了千百年文人墨客心中的一个结。真实是什么,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手指触碰到的,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什么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如今眼前的这一切,或许一朝梦醒皆成幻影。但纳兰随即苦笑摇头,即使在梦中,也隔着一层厚厚的帘,看不清楚。这种愁绪就像一场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跑步,因为起点便是终点。也像是梦,醒来时分明觉得梦是真的,而再真实的梦也不过只是场梦罢了,与现实永远隔着一重甚至多重的帘。帘里帘外,有的人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是一种朦胧恍惚的境界,也从中流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惆怅。
纳兰的词总是意深而情婉,就如这首小令,语句中有“花间”风韵,却更湿得清丽自然。寥寥几笔,景致情感都在其中。
花知否,花一似何郎。又似沈东阳。瘦棱棱地天然白,冷清清地许多香。笑东君,还又向,北枝忙。著一阵、霎时间底雪。更一个、缺些儿底月。山下路,水边墙。风流怕有人知处,影儿守定竹旁厢。且饶他,桃李趁,少年场。
婕妤辞辇时,风谊动宫阙。后来纨扇咏,词气何凄屑!
妇人何所恃,所恃惟姿色。过时而色衰,枕席成弃物。
不见长信宫,苔生玉阶侧。
秋来转觉此身衰,晨起临阶盥漱时。漆匣镜明头尽白,
铜瓶水冷齿先知。光阴纵惜留难住,官职虽荣得已迟。
老去相逢无别计,强开笑口展愁眉。
远冲岚雾香如故,再照春阳色转红。
亲手满瓶添净水,一时回献梵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