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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高一展眺,宫树郁嵯峨。
楼阁春风满,东南王气多。
青天行日月,大地布山河。
柳色沙堤路,时闻响玉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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簇簇芙蓉雨后青,峰危嶂叠斗珑玲。人来绝顶消尘梦,晴送虚岚作画屏。
雪浪万层摇石壁,琳宫千佛镇山灵。振衣直欲凌云去,野鹤盘空健拂翎。
孤云触壁垒,翩来堕东荒。沧海试临眺,势压万丈强。
积水澹悠悠,亹断中无梁。户限割要会,龙蜃渊委藏。
日月蹋潮至,涵育青冥光。规险置雄都,江汉久沸汤。
所备偶弗缮,千里同一创。禹航郁惊涛,弱宋县帝乡。
在昔锋镝窟,寒墟散牛羊。湖风恋箫管,觥船乐未央。
君知杞客忧,几倍钱江长。清浅衣带渡,浙西近剥床。
吴越相吞灭,况邻貙与狼。深人计堂奥,远能制河湟。
安得恭俭臣,内息百祸殃。
嵯峨宫树霭晴空,吴赵迢迢一望中。
几处笙歌人远近,万重花柳路西东。
风生帘幕春云碧,水绕楼台海日红。
沙鸟自飞还自宿,百年无计与谁同。
城绕青峰锦绣围,仙楼十二竞崔嵬。
云飞沧海山无尽,潮撼长江雨并来。
吴相忠魂祠宇在,宋皇行殿梵宫开。
东南都会金城废,竟日湖船丝竹哀。
城绕青峰锦绣回,仙楼十二竞崔嵬。云飞沧海山无尽,潮撼长江雨并来。
吴相忠魂祠宇在,宋皇行殿梵宫开。东南都会金城废,竟日湖船丝竹哀。
有兔爰爰,雉离于罗。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逢此百罹。尚寐无吪!
有兔爰爰,雉离于罦(fú)。我生之初,尚无造;我生之后,逢此百忧。尚寐无觉!
有兔爰爰,雉离于罿(chōng)。我生之初,尚无庸;我生之后,逢此百凶。尚寐无聪!
野兔往来任逍遥,山鸡落网惨凄凄。在我幼年那时候,人们不用服兵役;在我成年这岁月,各种苦难竟齐集。长睡但把嘴闭起!
野兔往来任逍遥,山鸡落网悲戚戚。在我幼年那时候,人们不用服徭役;在我成年这岁月,各种忧患都经历。长睡但把眼合起!
野兔往来任逍遥,山鸡落网战栗栗。在我幼年那时候,人们不用服劳役;在我成年这岁月,各种灾祸来相逼。长睡但把耳塞起!
参考资料:1、《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141-142页。
爰(音缓):缓之借,逍遥自在。离:同罹,陷,遭难。罗:罗网。为:指徭役。郑笺:“为,谓军役之事也。”罹:忧。无吪(音俄):不说话。一说不动。
罦(音浮):一种装设机关的网,能自动掩捕鸟兽,又叫覆车网。造:指劳役。朱熹《诗集传》:“造,亦为也。”觉:清醒。
这是一首伤时感事的诗。《毛诗序》说:“《兔爰》,闵周也。桓王失信,诸侯背叛,构怨连祸,王师伤败,君子不乐其生焉。”这是依《左传》立说,有史实根据,因此《毛诗序》说此诗主题不误。但意谓作于桓王时,与诗中所写有出入。崔述《读风偶识》说:“其人当生于宣王之末年,王室未骚,是以谓之‘无为’。既而幽王昏暴,戎狄侵陵,平王播迁,室家飘荡,是以谓之‘逢此百罹’。故朱子云:‘为此诗者盖犹及见西周之盛。’(见朱熹《诗集传》)可谓得其旨矣。若以为在桓王之时,则其人当生于平王之世,仳离迁徙之余,岂得反谓之为‘无为’?而诸侯之不朝,亦不始于桓王,惟郑于桓王世始不朝耳。其于王室初无所大加损,岂得遂谓之为‘百罹’、‘百凶’也哉?窃谓此三篇者(按:指《中谷有蓷》、《葛藟》及此篇)皆迁洛者所作。”
诗共三章,各章首二句都以兔、雉作比。兔性狡猾,用来比喻小人;雉性耿介,用以比喻君子。罗、罦、罿,都是捕鸟兽的网,既可以捕雉,也可以捉兔。但诗中只说网雉纵兔,意在指小人可以逍遥自在,而君子无故遭难。通过这一形象而贴切的比喻,揭示出当时社会的黑暗。
各章中间四句,是以“我生之初”与“我生之后”作对比,表现出对过去的怀恋和对现在的厌恶:在过去,没有徭役(“无为”),没有劳役(“无造”),没有兵役(“无庸”),我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而现在,遇到各种灾凶(“百罹”“百忧”“百凶”),让人烦忧。从这一对比中可以体会出时代变迁中人民的深重苦难。这一句式后来在传为东汉蔡琰所作的著名长篇骚体诗《胡笳十八拍》中被沿用,“我生之初尚无为,我生之后汉祚衰;天不仁兮降乱离,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时”,那悲怆的诗句,是脱胎于《兔爰》一诗。
各章最后一句,诗人发出沉重的哀叹: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不如长睡不醒。愤慨之情溢于言表。方玉润说:“‘无吪’、‘无觉’、‘无聪’者,亦不过不欲言、不欲见、不欲闻已耳”(《诗经原始》),这也是《毛诗序》中所点出的君子“不乐其生”的主题。
全诗三章风格悲凉,反覆吟唱诗人的忧思,也正是《王风》中的黍离之悲,属乱世之音、亡国之音,方玉润评云:“词意凄怆,声情激越,(三国魏)阮步兵(籍)专学此种。”(《诗经原始》)
一入云山百念轻,蒲团坐破竟无生。碧潭深处藏名好,纵是孤寒梦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