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子瞻和渊明拟古九首

海康杂蛮蜒,礼俗久未完。
我居近闾阎,愿先化衣冠。
衣冠一有耻,其下胡为颜。
东邻有一士,读书寄贤关。
归来奉亲友,啀步行必端。
慨然顾流俗,叹息未敢弹。
提提乌鸢中,见此孤翔鸾。
渐能衣裘褐,袒裼知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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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梦被发翁,骑驎下大荒。
独行无与游,闯然款我堂。
高论何峥嵘,微言何渺茫。
我徐听其说,未离翰墨场。
平生气如虹,宜不葬北邙。
少年慕遗文,奇姿揖昂昂。
衰罢百无用,渐以圜斫方。
隐约就所安,老退还自伤。
寄语东山窈(yǎo)窕(tiǎo)娘,好将幽梦恼襄(xiāng)王。
禅心已作沾泥絮(xù),不逐春风上下狂。
寄语东山那位窈窕的姑娘,总喜欢用幽梦去烦恼襄王。
禅心早已化作沾泥的杨絮,不会再随着春风上下颠狂。
参考资料:
1、廖养正.中国历代名僧诗选:中国书籍出版社,2015:282
2、姜剑云.禅诗百首:中华书局,2008:186-187
3、李淼.禅诗大智慧:中国社会出版社,2005:221-222
口占:指即兴作诗词,随口吟诵出来。东山:各地称东山者甚多,不详何指,此处当为艺妓的居处。窈窕:美好貌。幽梦:隐秘的梦幻。恼:撩拨,使人烦恼。襄王:战国时楚国的国君。
禅心:从佛修行之心。絮:柳絮。狂:疯狂地飘舞飞扬。
题目是“口占”,名符其实,通篇以口语出之,从“寄语”之下,都是答辞。首句点出对方身份——歌妓。“好将幽梦恼襄王”出自宋玉《高唐赋》。这二句意在告诉对方不要来纠缠我,还是找别人去吧。由此可见,道潜之信守佛戒,不近女色,并非是意志力克制的结果,而是已人定界,此心已死。
“”后二句解释原因:“我”潜心修禅,心无余物,就像沾染了泥的柳絮,沉于地面,不可能随风飘浮了,“我”也不会因你的挑逗而动凡心。这句以柳絮沾泥后不再飘飞,比喻心情沉寂不复波动。柳絮轻飘于天,随风逐舞,犹如人之浮于世;絮之沾泥,犹如人之出于世。
这就是佛家的禅心之所在,佛家有“放心”之说,盖指心猿意马;柳絮沾泥不再飘浮,喻禅心已定,心如止水,“放心”已“收”。诗人之不为声色所动,不是有意识地恪守佛门戒律,刻意约束自己,而是心已入定,形如死灰,春风吹不起半点涟漪。佛门说法,本重比喻,道潜以佛徒身分而用之于诗,可谓不忘其本。而此喻之妙,犹有可说者。春风飘絮,本是自然现象,春天最容易引起感情的波动,柳絮也常以其“轻浮”之质,被赋予男女感情的色彩。这里,不仅柳絮沾泥,风吹不起为人们所习见,因而颇能引起会心的感受,而且,在禅心观照下,以轻质为重质,化喧为寂,设想也颇为别出心裁。
由于作者是位佛徒,人们理解该诗,或许多着重于他对佛门戒律的自觉遵守,即所谓不涉邪淫。然而,从禅家理论来看,其意义尚不止于此。《大乘义章》卷十三说:“禅定之心正取所缘,名曰思维。······所言定者,当体为名,心住一缘,离于散动,故名为定。”禅定,本指坐禅时住心于一境。广义地看,坚守禅心,不受干扰,如絮之沾泥,风吹不起,不也就是禅定的功夫么。诗人不受女色之诱,并不是由于意识到佛门戒律,更不是害怕别人的指责,而是他本来就心如止水。这不由得使世人想起了“二祖安心”的公案。禅要自己参,心要自己安。道潜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境界,正是他本人已经“安心”的结果。
新占原头地,本无山可归。荒藤生叶晚,老杏著花稀。
厨舍近泥灶,家人初饱薇。弟兄今四散,何日更相依。
一家榆柳新,四面远无邻。人少愁闻病,庄孤幸得贫。
耕牛长愿饱,樵仆每怜勤。终日忧衣食,何由脱此身。
长安无旧识,百里是天涯。寂寞思逢客,荒凉喜见花。
访僧求贱药,将马中豪家。乍得新蔬菜,朝盘忽觉奢。
鸡鸣村舍遥,花发亦萧条。野竹初生笋,溪田未得苗。
家贫僮仆瘦,春冷菜蔬焦。甘分长如此,无名在圣朝。
春来梨枣尽,啼哭小儿饥。邻富鸡常去,庄贫客渐稀。
借牛耕地晚,卖树纳钱迟。墙下当官路,依山补竹篱。
自扫一间房,唯铺独卧床。野羹溪菜滑,山纸水苔香。
陈药初和白,新经未入黄。近来心力少,休读养生方。
拟作读经人,空房置净巾。锁茶藤箧密,曝药竹床新。
老病应随业,因缘不离身。焚香向居士,无计出诸尘。
移家近住村,贫苦自安存。细问梨果植,远求花药根。
倩人开废井,趁犊入新园。长爱当山立,黄昏不闭门。
和暖绕林行,新贫足喜声。扫渠忧竹旱,浇地引兰生。
山客凭栽树,家僮使入城。门前粉壁上,书著县官名。
住处钟鼓外,免争当路桥。身闲时却困,儿病可来娇。
鸡睡日阳暖,蜂狂花艳烧。长安足门户,叠叠看登朝。
近来年纪到,世事总无心。古碣凭人拓,闲诗任客吟。
送经还野苑,移石入幽林。谷口春风恶,梨花盖地深。
懒更学诸馀,林中扫地居。腻衣穿不洗,白发短慵梳。
苦相常多泪,劳生自悟虚。闲行人事绝,亲故亦无书。
住处去山近,傍园麋鹿行。野桑穿井长,荒竹过墙生。
新识邻里面,未谙村社情。石田无力及,贱赁与人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