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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晚天地闭,积阴冻乾坤。大钧止亭育,群鬼私自尊。
窃弄造化柄,擅令众阴存。幽奸发玄漠,死气蒸黎元。
朋党渐相蔽,大辰诉其冤。帝惟百物忧,恐不见阳春。
敕使拘众鬼,朝曦送微温。大明焕幽郁,和气迥昆崙。
初晓尚馀禀,渐高遂增暄。烦冥避穷朔,玉烛调中原。
众蛰久僵俘,今来更腾鶱。微禽鴳与雀,弄影势飞翻。
草木反生意,益思擢鲜繁。潜鱼离冰穴,无数游清源。
嗟我同此庆,兀然坐朝昏。缊袍幸可赖,卒岁无复论。
稍稍出辞气,仰天荷公恩。始知过狐白,愿得陈至尊。
昔宋有愚叟,亦能款君门。况今事西讨,十万罗櫜鞬。
烽火通警急,铁衣绕夷蕃。幸悲堕指魄,少慰无衣魂。
诚使胜挟纩,岂在衣便蕃。斯言出感激,忠信非诈谖。
何由露天听,虎豹守天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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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褐暖不足,负暄温有馀。内惭意气狭,婉娈在庭除。
清晨倚西楹,夕暮守东隅。常恐浮云起,冰雪不须臾。
靳靳怀薄愿,安得留飞乌。
南极无永昼,北方多苦寒。负暄意颇适,容膝居亦安。
啸傲长者辙,崔嵬切云冠。道书异俗味,稚子同大欢。
不觉老将至,安知利害端。
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日暮东风怨啼鸟,落花犹似坠楼人。
繁华往事,已跟香尘一样飘荡无存;流水无情,野草却年年以碧绿迎春。
啼鸟悲鸣,傍晚随着东风声声传来;落花纷纷,恰似那为石崇坠楼的绿珠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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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尘:石崇为教练家中舞妓步法,以沉香屑铺象牙床上,使她们践踏,无迹者赐以珍珠。
坠楼人:指石崇爱妾绿珠,曾为石崇坠楼而死。
金谷园故址在今河南洛阳西北,是西晋富豪石崇的别墅,繁荣华丽,极一时之盛。唐时园已荒废,成为供人凭吊的古迹。据《晋书。石崇传》记载:石崇有妓曰绿珠,美而艳。孙秀使人求之,不得,矫诏收崇。崇正宴于楼上,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君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杜牧过金谷园,即景生情,写下了这首咏春吊古之作。
面对荒园,首先浮现在诗人脑海的是,金谷园繁华的往事,随着芳香的尘屑消散无踪。“繁华事散逐香尘”这一句蕴藏了多少感慨。王嘉《拾遗记》谓:“石季伦(崇)屑沉水之香如尘末,布象床上,使所爱者践之,无迹者赐以真珠。”此即石崇当年奢靡生活之一斑。“香尘”细微飘忽,去之迅速而无影无踪。金谷园的繁华,石崇的豪富,绿珠的香消玉殒,亦如香尘飘去,云烟过眼,不过一时而已。正如苏东坡诗云:“事如春梦了无痕”。可叹乎?亦可悲乎?还是观赏废园中的景色吧:“流水无情草自春”。“流水”指东南流经金谷园的金水。不管人世间的沧桑,流水照样潺湲,春草依然碧绿,它们对人事的种种变迁,似乎毫无感触。这是写景,更是写情,尤其是“草自春”的“自”字,与杜甫《蜀相》中“映阶碧草自春色”的“自”字用法相似。
傍晚,正当诗人对着流水和春草遐想的时候,忽然东风送来鸟儿的叫声。春日鸟鸣,本是令人心旷神怡的赏心乐事。但是此时—红日西斜,夜色将临;此地—荒芜的名园,再加上傍晚时分略带凉意的春风,在沉溺于吊古之情的诗人耳中,鸟鸣就显得凄哀悲切,如怨如慕,仿佛在表露今昔之感。日暮、东风、啼鸟,本是春天的一般景象,着一“怨”字,就蒙上了一层凄凉感伤的色彩。此时此刻,一片片惹人感伤的落花又映入诗人的眼帘。诗人把特定地点(金谷园)落花飘然下坠的形象,与曾在此处发生过的绿珠坠楼而死联想到一起,寄寓了无限情思。一个“犹”字渗透着诗人多少追念、怜惜之情!绿珠,作为权贵们的玩物,她为石崇而死是毫无价值的,但她的不能自主的命运不是同落花一样令人可怜么?诗人的这一联想,不仅是“坠楼”与“落花”外观上有可比之处,而且揭示了绿珠这个人和“花”在命运上有相通之处。比喻贴切自然,意味隽永。
一般怀古抒情的绝句,都是前两句写景,后两句抒情。这首诗则是句句写景,景中寓情,四句蝉联而下,浑然一体。
八十乾淳老,生涯半子虚。
久无朝士馈,空有故人书。
诗道穷方进,尘缘老尽除。
茫茫天壤阔,谁复是知予。
黜陟何尝到耳边,旋栽花木学平泉。二年窃食祠官冷,一日颁恩宝篆鲜。
阃寄暂居油幕副,朋从遥忆竹林贤。诗筒从此长来往,应有人编唱和篇。
今年重阳公欲来,旋种中庭已开菊。
黄金碎翦千万层,小树婆娑嘉趣足。
鬓头插蕊惜光煇,酒面浮英爱芬馥。
旋种旋摘趁时候,相笑相寻不拘束。
各看华发已垂颠,岂更少年苔色绿。
自兹七十有三日,公又连镳入余屋。
阶傍犹见旧枯丛,根底青芽欢催促。
但能置酒与公酌,独欠琵琶弹啄木。
所叹坐客尽豪英,槐上冻鸱偷侧目。
盘中有肉鸱伺之,乌鸟不知啼觜曲。
诸公醉思索笔吟,吾儿暗写千毫秃。
明日持诗小吏忙,未解宿酲聊和属。
深锁春风罨画楼,杏花香里醉扶头。何人得似任公子,相府莲歌不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