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寿庆曲

凤凰山下瑞烟浓,湖海凝光秋正中。流星驿骑如飞电,来奏吉语闻天聪。
龙舟移棹渡淮水,金车归来长乐宫。诏书即日严法驾,出迎不惮劳清躬。
晓钟传箭金门开,翠华赫弈从天来。绣旗拂云势偃蹇,綵仗照日光徘徊。
汉宫威仪重烜赫,天宇披豁无氛埃。里闾纵观万人喜,秋城一变成春台。
高樯影转龙负舟,平河清浅乘安流。临平山色映雕辇,草木光荣佳气浮。
龙舆照耀金开鳞,御幄对起高连云。欢声喜气传万里,盛事创见超前闻。
煌煌仪卫回丹阙,万骑千艘乘晓发。道傍观者皆鼓舞,帝力难名但欣悦。
由来孝弟能通神,圣主成功在得人。谁云高高难感格,一德协谋天所因。
皇帝盛德动天地,丞相嘉谋无比伦。昭然独断纳远策,重见元恺承华勋。
圣情孜孜天不倦,宫中预建慈宁殿。绣栱云楣藏盛仪,广庭层陛宜清宴。
宝盛珍匣龙蟠拿,册写鸿猷金焕烂。臣民观听尽倾耸,文物声明信葱茜。
共知睿意已潜达,行见天心从宿愿。果然悔祸答清衷,信使交驰邻好通。
宫闱大庆得所欲,惟断乃成全圣功。唐朝二圣虽重欢,才自蜀道归长安。
当时歌颂中兴事,已自矜夸称至难。德宗念母亦云切,宁受百欺诚意殚。
终然莫遇成永叹,屡诏访迎空百端。以今准古孰难易,相去正如霄壤间。
殊方自与邦域异,一朝谋好銮舆还。况复指期如素约,睟容剋日瞻慈颜。
信知卓绝冠千古,其间仅有安能攀。孝心锡类兆民赖,湛恩协气充人寰。
愿闻备乐播金石,刺经作制垂不刊。扶桑晓色升红轮,阙庭瑞气朝朝新。
如川方至无穷尽,圣寿同过一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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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性苦无他嗜好,山之佳处吾皆到。
江西山半入诗中,点检怪犹无阁皂。
吾家十世江西居,南来始得阁皂图。
垩文横斜水曲直,煤汁浓淡山荣枯。
燕閒指顾图之上,神游满意酬心赏。
已空沙界无大千,那信沧溟有方丈。
诗仙来往白云乡,惟沈廷瑞伊用昌。
画帘卷舒纳夜月,金收开阖吞朝阳。
两篇之外有余景,孟阳摹写得要领。
或云图是无声诗,犹将幻梦对泡影。
撙斋或是武夷曾,道人未必非老彭。
相逢恍惚似前世,一笑舂容话长生。
大道一成百无恐,仙家犹被死生动。
逃劫莫如徐佐卿,山行未免飞矢中。
道人词离不敢争,殷勤约我游青城。
横江孤雁飞且鸣,便是道人出相迎。
在荥(xíng)阳,是所知今遂宁萧侍郎牧荥阳日作矣。
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chóng)城更上楼。
不知身世自悠(yōu)悠。
花明柳暗,忧愁绕着天时转。登上了高高城楼,又上高楼。欲问孤鸿向何处,
要想问孤飞的鸿雁,你将飞向何方?岂不知自己的身世,同样悠悠茫茫!
参考资料:
1、陈永正.李商隐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15-16
夕阳楼:旧郑州之名胜,始建于北魏,为中国唐宋八大名楼之一,曾与黄鹤楼、鹳雀楼、岳阳楼等齐名。荥阳:在河南省郑州市荥阳一带。是:指夕阳楼。所知:所熟悉的人。萧侍郎:即萧澣。
花明:九月繁花凋谢,菊花开放,特别鲜明。柳暗:秋天柳色深绿,显得晦暗。绕天愁:忧愁随着天时循环运转而来,秋天有秋愁。重城:即“层楼”,指高高的城楼。楼:指夕阳楼。欲问孤鸿向何处,
欲问孤鸿向何处?
这首诗以眼前看到的景物入手,以艺术的手法来诠释心中的愁绪和感慨,读起来沉郁真挚,依稀在人们面前展开了一幅花明柳暗、高楼独立、孤鸿飞翔的画面。李商隐用他生动的笔墨,既写出了夕阳楼的真实风景,也尽情倾诉了他的心事和渴望。
“首两句”是倒装语。“花明柳暗”的风景是在“上尽重城更上楼”后所见。但第二句对于第三句的“欲问孤鸿向何处”,又是顺叙。可见诗人构思炼句之巧妙。像《登乐游原》一样,诗人的身心异常疲累,灵与肉遭受着痛苦的煎熬,心灵的宇宙愁云密布,内心深处感到异乎寻常的压抑与孤独。所以诗人“上尽重城更上楼”时,不愿,不甘,乏力,又无可奈何,“上尽”,还要“更上”,成了一种负担,一种难以承受的体力和精神的负担。这与王之涣“更上一层楼”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心态。诗人登楼所见景物有二:一曰花明柳暗。二曰悠悠孤鸿。众所周知,任何诗人描摹景物,都有他自己的独特的审美选择,并把选择对象在自己的心灵中加以主观化的熔铸。成为诗人自己的经过改造了的景物。《夕阳楼》诗中所出现的“花明柳暗”,说明时值春色烂漫的季节,大自然本应是一派生机盎然的天地。但是李商隐却没有“峰回路转”、“又一村”的那种感觉,而是把弥漫在诗人自己胸际黯淡的愁云,又转而弥漫到“花明柳暗”的景物之上,使如许春色也蒙上了一层万里愁云万里凝的黯淡色彩,而且诗人胸际的愁云又放而大之,弥漫充塞到了天地间,成了“绕天愁”,此愁不同于它愁,此愁悠长、纷乱。李商隐诗在遣词造句上是非常讲究的,同一事物,他不说“柳暗花明”,而写成“花明柳暗”,词序排列由明而暗,而愁,以显出情绪变化的层次,如按通常“柳暗花明”的说法,便乱而无序了。由此可见诗人对意象的关注,造境的巧妙。
诗中三、四两句专就望中所见孤鸿南征的情景抒慨。仰望天空,万里寥廓,但见孤鸿一点,在夕阳余光的映照下孑然逝去。这一情景,连同诗人此刻登临的夕阳楼,都很自然地使他联想起被贬离去、形单影只的萧澣,从内心深处涌出对萧澣不幸遭际的同情和前途命运的关切,故有“欲问”之句。但方当此时,忽又顿悟自己的身世原来也和这秋空孤鸿一样孑然无助、渺然无适,真所谓“不知身世自悠悠”了。这两句诗的好处,主要在于它真切地表达了一种特殊人生体验:一个同情别人不幸遭遇的人,往往未有意识到他自己原来正是亟须人们同情的不幸者;而当他一旦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时,竟发现连给予自己同情的人都不再有了。“孤鸿”尚且有关心它的人,自己则连孤鸿也不如。这里蕴含着更深沉的悲哀,更深刻的悲剧。冯浩说三四两句“凄惋入神”,也许正应从这个角度去理解。而“欲问”、“不知”这一转跌,则正是构成“凄惋入神”的艺术风韵的重要因素。此诗体现了李商隐七绝“寄托深而措辞婉”(叶燮《原诗》)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