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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轩面面俯青寒,云影天光浸壁澜。蘋藻有香生几席,莓苔无地上栏杆。
骚人怯冷山肩耸,酒侣逢秋海量宽。我是蓬瀛洲上客,题诗合在此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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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角雌鸠鸣,山家知足雨。凉飔始振条,阴霭尚延圃。
适野聊薄游,遂及田间侣。沙水浑亦洁,忻然过前浦。
登高瞰原隰,新华满禾黍。明丽出远山,飒爽启晴宇。
岭霁云犹烧,林暝月已吐。乘兴共还归,分散松径语。
乘兴来山寺,清樽共解颜。院深春昼永,香袅午风闲。
短屐行应遍,危栏倦亦攀。白云飞不定,何处是乡关。
老眼看花如雾,古怀零乱生。算小劫换了华鬘,听娇语乍啭流莺。
吴宫齐云旧迹,伤心处战血馀暗腥。又半天画角高寒,重来似化鹤,人姓丁。
遍地象箫凤笙,倾城翠袖,秋庭共拜双星。异国飘萍,有憔悴沈初明。
依然太常歌吹,可梦影记东京。欢场怕经,旗亭待贳酒,招步兵。
破桥故里,南去数尺,时过萧寺。钟梵馀几,更无俊侣寻春画中意。
废兴梦里,空念胜国,千树万蕊。尘界弹指,再来苦想禅林太平世。
放笔问红萼,万古名花长久未。扶杖近游,风流思老辈。
认半纸芳菲,还在天地。两行清泪,叹旧馆侯王,凭吊何事?
写花魂洞箫吹起。
双阁通明映太为,玉皇金殿邃朱扉。照天万瓦琉璃动,跨水三桥螮蝀飞。
中土角蜗今日定,七真笙鹤几时归。前朝教主多遗迹,难把兴亡问羽衣。
遥山层叠海云开,浴鹭飞鸥自去回。
春水茫茫天不尽,片帆浮动碧空来。
老景萧条,送君归去添凄断。赠君明月满前溪,直到西湖畔。
门掩绿苔应遍。为黄花、频开醉眼。橘奴无恙,蝶子相迎,寒窗日短。会宗小斋名梦蝶,前植橘,东偏甚广。
这首词写老友别后作者的凄凉寂寞心境,同时写他对老友的深切思念之情。会宗名沈蔚,吴兴人,是词人的老朋友,也是当时有名的词人。沈蔚与毛滂、贾收等为诗友,有诗词唱和。
首二句“老景萧条,送君归去添凄断”。开头即从别后写起。词人晚年官运不佳,家计落拓,无以为生,“老景萧条”并不是作者无病呻吟,而是自己生活的真实写照。“断”是极、尽之意。“凄断”即极度凄凉。老境本已萧条,更兼老友离去,凄凉冷落已至极点。这是“屋漏更遭连夜雨”的写法。一个“添”字,使本已极度的凄寂更进一步,颇具感染力。从“赠君”句起,作者放下自己这一面不叙,专写老友那一面。“赠君明月满前溪,直到西湖畔”。明明是明月照着友人沿溪乘舟而去,词人却偏要说明月是他送与友人的。这一方面写出了他与友人情谊的深厚,其中也包含了对友人的祝福,另一方面,又表明了词人羡慕友人一路有美景相伴,直到那景色更美的西子湖畔,从而进一步反衬出自己的凄寂。
下片纯是设想,写友人归家后的情景。“门掩绿苔应遍”。“应”即设想之辞,设想友人多日不归,遂无人迹,绿苔满阶,空落静寂。“为黄花、频开醉眼”。这是写友人回家后对他的思念。作者设想友人分别以后,因思念自己,只能独自一人,醉对黄花(菊花)而已。人的行为,或为他人,或为自己。但是在这里,作者设想老友的行为(饮酒)既不是为他人,也似乎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黄花。友人的饮酒,只是为了不辜负黄花的开放。这个“为”字既写出了老友因同他的分别而深感孤独,又写出了友人对他的思念。“醉眼频开”四字,形象感极强。如果饮而未醉,眼本是睁着的,那只是饮酒赏菊,无需“频开”。用“频开”二字,形象地写出了饮到醉眼朦胧之际,只能用残存的一点意志力去挣扎着“频开醉眼”。这一句,不仅写了醉酒,而且写了醉态。
最后三句,进一步叙写友人回家后的孤寂之情,从背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词人与友人深厚的情谊。沈蔚家中小斋名梦蝶(当出“庄生梦蝶”典),斋前植橘树。“橘奴无恙,蝶子相迎”。“橘奴”即斋前橘树。三国时丹阳太守李衡于武陵汜洲上种橘千株,称“千头木奴”,谓种橘如蓄奴,后因称橘为橘奴。“蝶子”即指小斋梦蝶。这两句是说室外(种橘之庭院)无人,“寒窗日短”是说室内(小斋内)无人。词人设想友人回家以后,橘树当无恙,却只有空寂的书斋(小斋“梦蝶”)相迎,暗写无人迎接。友人因同他分别,只能独对寒窗,打发着一天短似一天的日子。其实,沈蔚回家以后,是不是独自一人,是不是“为黄花、频开醉眼”,这都无关紧要。作者这样设定,只是要表达自己的某种情感。
这首词不同于一般的送别诗(词),其特点有二:一、一般写送别,多写送别时依依不舍之情。如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李白《送友人》等都是。柳永的《雨霖铃》,上片写送别情景,依依不舍,下片写别后思念之情。这首词则一开头就从别后写起。二、一般写别后思念之情,多写作者一方的情景,写作者对对方的怀念之深。上述柳永《雨霖铃》下半阕即是如此。这首词从第三句始,偏放下作者这一面,只写友人一方。设想友人别后归家沿途的美景,设想友人回家后思念作者的心情,而作者与友人情谊之厚,自然地寓于其中。作者的设想描写愈是细腻真切,就愈表现出自己对友人的关怀之切,思念之深。这种写法在古典送别诗词中是不多见的。杜甫诗《月夜》与这首词的写法依稀相似,不过那是写忆内,这是写怀友,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