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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吾山卧翠霞,西行行遍海之涯。火风地水虽非我,南北东西总是家。
驿骑亲驰涉弱水,星轺躬驾过流沙。惟期圣德渐遐迩,不惮龙庭万里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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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喜相知自昔然,况君埋玉未多年。
雄文一读千行泪,青眼相期万古传。
已掇条枚收美实,更披沙石贮清泉。
东齐倒掩无人语,火暖灯明手自编。
吴子澹荡人,其性不汲汲。及乎为文章,孤军遂深入。
精思涉混茫,妙语离沿袭。缥缈三神山,飞尘莫能及。
积雪峨眉巅,晶莹照原隰。无意当世知,声名乃遥集。
游戏翰墨间,生机勃然立。适兴一流连,当饥或忘粒。
如何此行迈,风雪趋皇邑。岂无惜别心,白驹勿维絷。
黄金古有台,青紫芥可拾。每爱太冲诗,功成独长揖。
埽石越溪南,为君理蓑笠。
芙蓉种横浦,绿叶初田田。一心望成藕,一心望见莲。
如梭舴艋逐仍留,家有慈亲亦远游。作客一身轻似燕,依人万事拙如鸠。
已无税课酬关吏,剩有琴书度素秋。遥望金台春尚早,遐心先寄古虞侯。
孤灯照不寐,独起行绕床。
命驾欲千里,千里债已偿。
可怜太拙计,弗学时世妆。
癖嗜镌聱牙,拄彼枯贤肠。
柴桑赋移居,取友胜面墙。
奇文与疑义,相与窥抑扬。
愿给薪水役,怀此一瓣香。
自分参也鲁,或笑道士狂。
吁嗟古之人,踽踽而凉凉。
我不欲富贵,修短由上苍,
齐奴尔何事,彭祖今何方。
庄周蝶体态,淳于蚁侯王。
龙湫一瞬息,珠琲万斛强。
泛泛莲叶舟,淼淼白水塘。
薜荔为我衣,芙蓉为我裳。
握石为我饴,采菊为我粻。
兴怀自千载,有酒且一觞。
鹄雏二三月,毛羽如长离。为感姑恩养,徬徨不忍飞。
秋晚寒斋,藜床香篆横轻雾。闲愁几许。梦逐芭蕉雨。
云外哀鸿,似替幽人语。归不去。乱山无数。斜日荒城鼓。
此篇写词人在县衙愁坐的情思。开章“秋晚寒斋”一句,写出了词人愁坐的时间、地点:寒秋季节,傍晚时分,“斋”指县衙斋室,点明了地点,呼应了词题。抒情主人公坐在简陋的藜木床上愁思闷想,看如篆字的熏香袅袅,似轻雾横飘,“香篆横轻雾”在词中既是写实,更有比兴作用,那萦回的篆香如愁绪徘徊,那横飞的轻雾像悲思几缕。“闲愁几许”以直接抒情之笔,写此时此刻内心独特感受。这愁是什么?是离家背井的乡愁,是久别妻室的相思,是羁臣远谪的忧虑……。词人没有明指,只写了一个“闲”字,令读者想像,去品味。“梦逐芭蕉雨”一句颇为精妙。“芭蕉雨”是一个悲愁意象,“雨打芭蕉,分明叶上心头滴”。“香篆横轻雾”这一视觉形象已将词人引入梦幻之中,“梦逐芭蕉雨”这一听觉形象又使词人在梦幻之中听到雨打芭蕉的淅沥之声,在梦幻中仿佛觉得淅沥的雨不是滴在叶上,而是敲击着自己的心头,这岂不更加浓了几许愁思?这句中的“逐”字下得好,将词人追寻“芭蕉雨”的悲愁意象主动化了,从而强调了“芭蕉雨”是情中景,是为表现愁情而设景;如果改为“听”字,则是强调了“芭蕉雨”的客体存在,其艺术效果是颇不相同的。
下片继续写词人在寒斋内所见所感。“云外哀鸿,似替幽人语”写词人仰望室外,只见天高云淡。孤鸿远去,听见那雁声凄厉,如泣如诉,好象替幽人低语,倾诉衷肠。词人将孤雁与幽人类比,因两者有可比性,孤鸿独飞天涯,幽人羁旅他乡,其孤寂凄凉是相同的。一个“替”字将两者关系联系得更紧密了。然而大雁秋去春来,还有归乡之时,而自己呢?却是羁臣远谪难得返乡,故词人感慨道:“归不去”。这三字有多少悲哀与辛酸,有多少惆怅与愤慨。这种感情曾反复抒发过:“流落天涯,憔悴一衰翁”(《江神子》),“羁怀都在,鬓上眉头。似休文瘦,久通恨,子山愁。”(《行香子》),“暮暮来时骚客赋”,“天留花月伴羁臣”(《浣溪沙》)。为什么“归不去”,词人未明写,而是以“乱山无数”的形象出之,“山无数”可见归程障碍重重,着一“乱”字,更加重了归程艰险,这“乱山无数”的形象,自然也就蕴含了词人心绪烦乱与忧愁。这是眼前景,更是心中景。结句“斜日荒城鼓”,暗点词题“愁”字,照应开头,写在深秋的斜晖中,词人身处一片荒城之中,听暮鼓声声,那迁客羁臣凄凉孤寂的感受何处诉说?最后两句之妙,在于以景结情,那乱山、斜日、荒城、暮鼓,都染上了词人的主观色彩,加深了题旨的表达。
全篇紧紧围绕“愁”字展开,以富有特征的景物──晚秋寒斋、芭蕉夜雨、云外哀鸿、乱山无数、斜日荒城、暮鼓声声,勾出了一个典型环境,有力地烘托出一位寒斋愁坐的人物形象,令读者可以见其景、闻其声、感其情、悟其心。此真所谓“心之所思,情之所感,寓言假物,譬喻拟象”(钱钟书语)之佳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