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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艑高樯冒楚霏,月岩丛桂老春枝。
一杯来应伊蒲供,八法归刊斗薮碑。
鰌岸风生凉汐满,蜃天霞破暝楼危。
学该内外皆圆法,却要声闻是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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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云凝墨,看荷花才湿,依然无雨。水槛空明人少到,恰恰幽禽相语。曲几横陈,长琴高挂,自奏南风谱。俄闻刀尺,隔窗人翦霜苎。因念西子湖边,闹红一舸,曾宿鸳鸯浦。翠羽不传沧岛信,日暮闲情□与。懒拂鸾笺,懒拈象管,秀句同谁赋。孤鸿程杳,夕阳低下平楚。
黄昏又听城头角,病起心情恶。药炉初沸短檠青,无那残香半缕恼多情。
多情自古原多病,清镜怜清影。一声弹指泪如丝,央及东风休遣(qiǎn)玉人知。
黄昏又听城头角,病起心情恶。
黄昏时分又听到城头传来号角声,病中的我勉强坐起,心情不佳。药刚刚煮沸,灯烛发出青色的光焰,快要烧尽的熏香散发半缕青烟,又勾起无限伤感。
参考资料:1、(清)纳兰性德著;墨香斋译评.纳兰词双色插图版:中国纺织出版社,2015.10:第143页。
短檠:短柄之灯。
纳兰的词,总是让人感觉缱绻幽情,该词自然也不例外。全词辞藻优雅,言浅意深,可谓是直抒胸臆的佳作。
一开篇,作者就描绘了这样一个场面,“黄昏又听城头角,病起心情恶”,黄昏时分,城头号角响起,词人身患疾病,心情异常低落。接着纳兰向我们交代了此时他正在做什么,“药炉初沸短檠青,无那残香半缕恼多情”。
那么,纳兰到底是因何而生病呢?他在下片给出了答案:“多情自古原多病。”患病之人一般都会自怜自伤,纳兰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是独自病在异乡,没有亲人的悉心照料,没有朋友的嘘寒问暖,所以他只能无奈地揽镜自照,结果看到的却是自己日渐消瘦的容貌。
词的结尾两句似乎很好理解,“一声弹指泪如丝,央及东风休遣玉人知”,病中的纳兰触景伤情,以至于轻轻弹一下手指,就伤心得泪下如丝,但是他又不想让想念之人知道自己患病的消息后徒增伤心,于是央求东风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这里的“弹指”指代别的是纳兰好友顾贞观的词集《弹指集》。那尾句中的“玉人”又如何解释呢?从通常意义上理解,它当然是指美丽洁白的女子。另外,它也会被用来指代风流俊美的才郎,由此看来,纳兰以玉人来称呼顾贞观,也就变得合情合理。
全词浅显易懂,读起来朗朗上口,富有音乐感,充分体现了纳兰词“率直性灵”的风格。
草香云暖雨初晴,对竹敲诗坐小亭。昼永人閒啼鸟静,花飞无语春冥冥。
避地淹留已自悲,况逢寒食欲沾衣。浓春孤馆人愁坐,
斜日空园花乱飞。路远渐忧知己少,时危又与赏心违。
一名所系无穷事,争敢当年便息机。
雨后溪虚有断云,绿阴拥出绛榴裙。
一枝强续春余景,数点初收水上纹。
今日高堂会宾客,去时此际辟官军。
人生若得长无事,莫遣匆匆别袂分。
客里何曾得展眉,遇逢一笑莫相违。
酒浓烛暗真宜醉,风色萧萧愁欲归。
疋马南行去路赊,青山迤逦到官家。地图试问宽多少,剩种桑麻莫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