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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雨茅斋坐转慵,村庄一梦兴偏浓。短堤浮水株株树,高阁临窗面面峰。
南郭风霜曾揽辔,东郊烟雨自明农。城堙咫尺招邀地,杖屦无嫌日过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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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客开新第,词人遍有诗。山怜九仙近,石买太湖奇。树势想高日,地形夸得时。自然成避俗,休与白云期。
雪满初阳候,斑衣下直庐。春风覃帝里,昼锦导亲舆。
柳色逾燕甸,花光接赵墟。瑶池青鸟使,玉殿紫鸾书。
黄发应多祉,白眉久不虚。登车雄孟博,驱传美相如。
旧德贤星聚,新恩湛露馀。萱庭光列鼎,梓里羡充闾。
莫恋青霞久,须知白简疏。称觞娱寿域,封事想宸居。
将母重来日,鱼轩引鹭车。
把袂风尘日,燕歌且共听。客心寒易怆,离夜酒长醒。
蕉荔经持节,江湖感聚萍。黄金交谊少,垂白任飘零。
名场羡尔一身收,墨诏新衔拜醉侯。
艇子旧装莲叶样,吴儿殊有串珠喉。
轻舆软径花间驭,晚翠朝烟水上楼。
我有清狂公记取,十旬三度净慈游。
愁眼逢欢春水明,诗情得酒春云生。
花梢蝴蝶作团去,竹裹鹁鸠相对鸣。
邂逅浮生此日好,缠绵俗累何时轻?
擘牋沫墨乏奇句,擫笛当筵惭妙声。
遵河过义庄,忆昔史子贤,三以义让业,附郭二顷田。
养贤为国桢,有功人不然。又闻溧阳谣,赈饥破什千。
焚券公煤山,允殖王所天。有功蒙不韪,养贤以殖氓。
贪夫多灭义,反为世人怜。三代直道行,天运亦何愆?
嗟亦已焉哉,问天天不言。矢时告来裔,感义同勉旃。
谁家宅第成还破,何处亲宾哭复歌?
昨日屋头堪炙(zhì)手,今朝门外好张罗。
北邙(máng)未省留闲地,东海何曾有顶波。
莫笑贱贫夸富贵,共成枯骨两何如?
谁家住宅建成后还去破坏,哪里的亲朋哭了以后又唱起来?
昨天屋内外还挤满了人,今天在门外就如此冷落了。
北邙山没有留下空闲土地,东海何曾有稳定的波浪?
不要嫌贫爱富去夸张炫耀,死后都成了枯骨又如何呢?
参考资料:
1、吴大奎马秀娟.元稹白居易诗选译.成都:巴蜀书社,1991:210-213
2、彭重光龚克昌.白居易及其作品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123-125
宅第:住宅。官员和贵族的大住宅。亲宾:亲人和朋友。哭复歌:因显贵而歌,因败亡而哭。
炙手:热得烫手。比喻权贵势焰之盛张罗:本指张设罗网捕捉虫鸟。常以形容冷落少人迹。
北邙:山名,亦作北芒,即邙山,在今河南省洛阳市北。东汉及北魏的王侯公卿死后多葬于此。后人因常以泛指墓地。未省:未见。后句即“沧海桑田”之意,比喻社会剧变,人事无常。
“莫笑”二句:为告诫语。前句的“莫”字管“笑”与“夸”二字。后句意谓贫贱、富贵之人,其最后归宿都是一样的。
这首诗通篇谈世事人生的变化。甲第贵宅破败了,亲人朋友死亡了;昨天炙手可热的人家,今朝门可罗雀;浩瀚汤汤的东海三为桑田。宇宙一切的一切,都在运动,都在变化。世界就在这运动、变化中发展,前进。人生的富贵也是变化的,所以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显荣,就自我夸耀,看不起别人。这些反映了作者朴素的唯物辩证法思想,对人们正确地认识人生和社会,不无哲理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