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辞

此生无复望生还，一死都归谈笑间。

大地皆为肝血污，好收吾骨首阳山。

我住难期夏，君归岂待秋。

投章同缟带，共敝愈轻裘。

浩浩群属玉，阴阴黄栗留。

叙行如有寄，伺处觅孤舟。

有弟有弟字耳叔，少年多病耽幽谷。孝廉船覆青衫泥，三人惟尔守孤独。

黄沙杳杳望兄回，日暮走向荒城哭。哭声到天兮天不闻，摧胸肝兮难久全，休望收吾骨兮葬江边。

我来挈挈倦尘沙，下马无心更忆家。

不怨客中逢熟食，只知玉里是生涯。

花边顿觉春光老，柳外还惊日脚斜。

甚欲与君寻胜去，何妨着脚到阳华。

勇戴兜鍪学《六韬》，赤心报国是英豪。遍身胆在存全蜀，盖世名高慑短曹。

鸡堡出奇师旅没，龙门尽锐弟兄劳。当时制帅犹多计，独向深山远遁逃。

凉夜金波动，秋空玉镜飞。山河移素影，霄汉出清辉。

照席蟾蜍近，传书鸿雁稀。更阑犹梦见，天上看花归。

龙印留官字，霜花剥暗毛。长鸣愁过影，祇忆九方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