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 其一

高无山势冷无秋，碛阔空低揽客愁。去马不嘶霜箭急，征鸿频过羽声稠。

飘多白雪光偏厚，涷尽黄河影不流。南国明珠应可惜，逢人只是暗中投。

丈夫原不事王侯，短发星星月一钩。事在乾坤人自老，道存丘壑我何求。

蜿蜒山势寒流玉，寂寞僧怀似着秋。投得旅邸茅阁小，依稀疑是仲宣楼。

掀髯一笑天地间，八代文衰谁为起。

夷陵丹砂空自光，中山老？

不可使。一从麦秀获麟台，

二千余载无文字。谪仙岂无希圣心，

谁其起予二三子。张君忽赠白云句，

墨妙笔精真可喜。宗师奇涩费吟噍，

三读方能得其意。夺髯苍鼠色无冤，

吐气黑蛟云可致。恨子初筵我旅酬，

妙处安能为标指。惧遭掎摭不哦诗，

畏触祸刑宁作史。翰林主人子墨卿，

昔也同盟今趣异。不见当年圣德诗，

犹被他人呼怪鬼。惭君问我乞余丸，

安得锦囊出怀裹。丈夫盖棺事始定，

斯文固应付后死。试问涪翁余七言，

松苓臭味固相似。

怪石双崖峻，秋江一道平。榜人皆异语，岸鸟亦殊声。

洞户编茅小，蛮舟刳木轻。虽惊风土异，重喜万方清。

昔日司空舍，高真列上仙。今朝司寇馆，顽陋谢前贤。

石室抛残灶，绳床觅旧毡。遗风相接处，清白类家传。

炉头莫为热中鸣，且作松风入耳清。火候抽添成别调，汤痕深浅变秋声。

谁知冷煖情难尽，自恨炎凉诉不平。何用绛唇吹玉管，纤簧低咽夜三更。

朗吟无一事，孤坐瀔江濆。媚世非吾道，良图有白云。

蠹鱼开卷落，啄木隔花闻。唯寄壶中客，金丹许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