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二日看山快旅情,不知虚骇已多经。傍人莫怪舟行稳,来往溪禽识使旌。
猜你喜欢
章水西连贡水回,橹声摇过郁孤台。储潭庙里赛神出,几片香烟树杪来。
嶕石崚嶒障逝波,鹧鸪啼处女郎歌。滩流已隔梅关远,犹问还家路几多。
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léi)。
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
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
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不才如我垂久老矣竟忝列先生的门下,金灿灿的酒器映照着我满头萧萧的白发。
惭愧呀魏公你如此看重又宴请了我,我在曲台编的那本书消磨了几多年华。
多少回重阳节从忧愁中过来的,多少回酒醉中又壮心偶发。
此番风雨之夜辗转无眠,起来把新诗一遍一遍地写下。
参考资料:
1、管士光,杜贵晨.《唐宋诗选》.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2004:378
2、青于蓝考试研究室.《高考语文核按钮·考点突破》.武汉:武汉出版社,2013:102
3、陶文鹏.《宋诗精华》.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1996
晚岁:作者时年五十六岁,故称。金罍:泛指酒盏。
曲台:指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
首联从多年来他们的交游,一直写到这天的宴会,语言高度概括,内涵十分丰富。苏洵于1056年(嘉祐元年)持益州张方平、雅州雷简夫的推荐信赴京谒见韩琦、欧阳修等名流重臣,从此成了他们的座上客。时苏洵已四十八岁,年近半百,故说“晚岁登门”。雷简夫称苏洵为“王佐才”、“帝王师”,苏洵实际上也是以此自居的,而这里却自称“不才”,且冠以“最”字,并以自已的那“萧萧华发”同韩琦宴上的闪闪金罍(酒器)相映衬,表面自谦,实际充满怀才不遇之感。
颔联又从这天的宴会写到他五年来的虚度光阴。出句以“不堪”承“最不才”,以“延东阁”承“金罍”,表示对韩琦宴请的谢意,诗人自谦中也含着牢骚。汉武帝时公孙弘自举贤良,数年而至宰相,“于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汉书·公孙弘传》)这里诗人即以公孙弘喻韩琦好贤而言自己不配这种礼遇。下句,诗人回答了“不堪”的原因:官卑位低,不堪重用。曲台指太常寺。因《礼记》有《曲礼》篇,故称专掌礼仪制度的太常寺为“曲台”。苏洵在1061年(嘉祐六年)被命于太常寺修纂礼书,至赴宴时,刚完成《太常因革礼》一百卷,费时五年。苏洵以自己能辅助帝王的才能来做这种白首穷经的工作,深感虚度年华,用非所长,这集中表现在“闲”、“老”二字上。1056年(嘉祐元年),欧阳修荐苏洵于朝廷,韩琦也以为可用,独富弼主张“姑少待之”(叶梦得《石林燕语》)。拖了两年,朝廷才召苏洵试舍人院。苏洵拒绝赴试,朝廷授以试秘书省校书郎,不久又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今属河北)主簿,编纂太常礼书,直至去世。“书虽成于百篇,爵不过于九品。”(《老苏先生会葬致语》)这就是诗人发出“闲伴诸儒老曲台”的深沉哀叹的原因。
颈联尤为历代评论家所称赏。重阳节历来是人们登高赏菊,饮酒赋诗的好日子,但苏洵却在愁里度过。“佳”和“愁”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久”字更有丰富的内容。苏洵在二十七岁以前“游荡不学”,不一定有“愁”。但从二十七岁开始,他发奋苦读,希望有用于世,却多次科考不第;后来,虽然名动京师,却沉沦下僚,无法一展抱负。这个“久”字至少包括了他三十年的不得志。他已五十七岁,很难再有所作为。“偶傍”,说明他平时已经很少有雄心壮志;“醉中”,说明未醉时已清醒感到壮志难酬。但“傍”、“来”二字仍表现出“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其意气尤不少衰”。(叶梦得《避暑录话》)
尾联以暮间归来,反复吟咏韩琦新诗作结,戛然而止,余味无穷。韩琦《乙巳重阳》说:“苦厌繁机少适怀,欣逢重九启宾罍。招贤敢并翘材馆,乐事难追戏马台。藓布乱钱乘雨出,雁飞新阵拂云来。何时得遇樽前菊,此日花随月令开。”韩琦诗中那种久居高位、宾朋满座的富贵气,使苏洵更感到自己“闲伴诸儒”的穷窘;韩琦志满意得之余的淡淡闲愁,更激起了苏洵壮志不酬的深沉哀怨。这就是他越读韩琦新诗就越发难以入睡的原因。暮、雨、寒三字为全诗烘托出一种昏暗、凄冷的气氛,而“寒无睡”,“百遍开”更活画出这位“萧萧华发”的老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神情。
叶梦得说:“明允诗不多见,然精深有味,语不徒发,……婉而不迫,哀而不伤,所作自不必多也。”(《避暑录话》)这一首诗在内容上“精深有味,语不徒发”,深刻反映了宋代失意文人的精神苦闷;艺术风格上也是“婉而不迫,哀而不伤”,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破衫羸马老黄尘,人自衰迟岁自新。
积雨恐侵春甲子,昏灯嬾守夜庚申。
花枝影转欹残月,鼻鼾声豪撼四邻。
自笑功名犹有梦,散关金鼓震函秦。
千里封疆蓟霫间,时平忘战马牛閒。
居人处处营耕牧,尽室穹车往复还。
风幌半萦香篆细,碧窗斜影月笼纱。红灯夜对愁魂梦,老尽春庭满树花。
念我三同友,夙多豪俊姿。南宫同甲第,翰署同文词。
功业复同志,希皋慕龙夔。官曹有燕会,亦以存箴规。
唯君与张子,前后伤分睽。归衢振天翮,鹓凤已满池。
尔来又十载,歘见星霜驰。维春暮三月,和风荡如饴。
高堂敞楹戺,列案堆盘匜。觥筹递交错,墨卷开淋漓。
坐席各有序,酒行不用辞。中披见肝胆,外蘖无藩篱。
我怀久屈郁,如以结就觿。如鹰掣绦旋,如骥辞衔羁。
又若万里冰,流飙荡空澌。经冬抱深癖,不得窥檐楣。
咫尺乃如此,况居天一涯。开图见诸老,云是先朝遗。
三杨二王辈,风采犹当时。我初敛容立,已乃再拜之。
感今复怀旧,欢乐无易兹。君生在单阏,我处一纪差。
佳儿胜冠带,字画解倔奇。人言颇类我,我书讵宜师。
渠自有父风,外人那得知。尔曹已少壮,我岂犹童儿。
从此老铅椠,虚名竟何施。不如且饮酒,我饮不满卮。
初心抱虚警,筋力当及斯。前贤勿复道,恐为尔辈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