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参刘参戎邀游虔州光孝寺看二井

良游荷胜招,忽与人境别。木落山更苍,地暖气初冽。
稍寻奇俶观,遂竟灵异说。境缘二井胜,事匪茫昧设。
灵气通山泽,寒潮应海月。甘液岂泉蒙,春流因雷发。
妙理信中感,神机岂外泄。汲同神瀵滋,饮异醴源竭。
山根潜地肺,水道走石穴。久闻有此言,每令心赏绝。
游思六合外,归补水经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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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孰溪
爱此溪水闲,乘流兴无极。
漾楫怕鸥惊,垂竿待鱼食。
波翻晓霞影,岸叠春山色。
何处浣纱人?红颜未相识。
丹阳湖
湖与元气连,风波浩难止。
天外贾客归,云间片帆起。
龟游莲叶上,鸟宿芦花里。
少女棹轻舟,歌声逐流水。
谢公宅
青山日将瞑,寂寞谢公宅。
竹里无人声,池中虚月白。
荒庭衰草遍,废井苍苔积。
唯有清风闲,时时起泉石。
凌歊台
旷望登古台,台高极人目。
叠嶂列远空,杂花间平陆。
闲云入窗牖,野翠生松竹。
欲览碑上文,苔侵岂堪读?
桓公井
桓公名已古,废井曾未竭。
石甃冷苍苔,寒泉湛孤月。
秋来桐暂落,春至桃还发。
路远人罕窥,谁能见清澈?
慈姥竹
野竹攒石生,含烟映江岛。
翠色落波深,虚声带寒早。
龙吟曾未听,凤曲吹应好。
不学蒲柳凋,贞心常自保。
望夫山
颙望临碧空,怨情感离别。
江草不知愁,岩花但争发。
云山万重隔,音信千里绝。
春去秋复来,相思几时歇?
牛渚矶
绝壁临巨川,连峰势相向。
乱石流洑间,回波自成浪。
但惊群木秀,莫测精灵状。
更听猿夜啼,忧心醉江上。
灵墟山
丁令辞世人,拂衣向仙路。
伏炼九丹成,方随五云去。
松萝蔽幽洞,桃杏深隐处。
不知曾化鹤,辽海归几度?
天门山
迥出江上山,双峰自相对。
岸映松色寒,石分浪花碎。
参差远天际,缥缈晴霞外。
落日舟去遥,回首沉青霭。
我喜爱这溪水的清幽,乘兴在水中漫游。
荡起船浆怕惊动鸥鸟,垂下钓竿等待鱼儿上钩。
水波翻动了朝霞映下的艳色,岸上的春山延绵着重重叠叠。
不知是哪家的女子在水边浣纱,可惜与这红颜少女不曾相识。
淼淼湖水似与天相连,风波浩荡永无止境。
远处的商船象从天上而来,一片白帆在云间航行。
千岁之龟游于莲叶之上,鸟儿宿在芦花丛间。
少女荡起轻快的小舟,歌声伴着流水的声音。
青山已在暮色笼罩之中,谢公故宅一片寂静。
竹林里人声已经消逝,水池中映出的月色显得格外清冷。
庭院里到处是衰败的荒草,厚厚的苍苔已积满废井。
只有那清风显得幽闲自在,时时在泉石间奏起乐声。
为暸望旷野而登上古台,台高真使人能够极目。
重峦叠嶂在远空中排列,杂花绿树在高平的陆地上相间密布。
闲云有时飘入窗内,翠野之中长出了松竹。
我很想看一看碑上的文字,无奈那青苔侵满了碑石,怎能让我去读?
掘井的桓公早已成为古人,废井却至今未曾枯竭。
石壁上积出冷冷的苍苔,井中的寒泉中沉着一片孤月。
山上的桃花到了春天还要开放,梧桐渐渐在秋风中落叶。
可惜这里路远人迹罕至,谁能见到这古井之水依然清澈?
野竹丛丛傍石而生,似烟霭掩映着慈姥山岛。
那翠色的落影使江波澄绿,虚声中使人感到寒冷来得太早。
竹制箫管能吹出龙吟的声音我未曾听到,但制成笛子吹出的凤曲应当更好。
希望你不要学蒲柳的早凋,而要保持自己的坚贞节操。
仰首远望身临碧空,永远是那充满离别之怨的面容。
江草不知道愁苦,岩间的花儿只管斗艳争红。
远征的夫婿相隔千山万重,千里音信实难相通。
春去秋来的年复一年,这苦苦的相思何时了终?
绝壁直临着大江,山峰连绵耸立相望。
乱石突兀于伏流之间,回波相激自成巨浪。
我惊奇那林木的葱笼秀异,而不敢测知水下精灵的形状。
更有那夜间的山猿啼叫,使我忧心忡忡像醉在江上。
丁令威辞别了世人,拂去俗衣来到这修仙之路。
潜身炼成了九丹,方随着彩云而去。
今日这里的松树藤萝已掩蔽了修炼的幽深山洞,长年荒寂,桃杏已隐入在丛木深处。
不知他成仙化鹤以后,往来于辽东与灵墟山之间有了几度?
远远出现于江面上的天门山,两座山峰隔江相对。
江岸掩映在松色中显出了寒意,巨石将江浪激成花一样碎。
天边的群山参差起伏,缥缈立于晚霞外围。
航船随着落日远去,四看山色苍苍,如同沉于一片青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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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谩( màn)相识,此翁殊不然。
兴来书自圣,醉后语尤颠(diān)。
白发老闲事,青云在目前。
床头一壶酒,能更几回眠?
世上的人随便交朋友,而这位老人却不这样。
兴致一来书法自然天成,醉酒之后语言尤其豪放癫狂。
头发白了而恬然自乐,不问他事;眼睛里只有天上自由漂浮的白云。
床头上放着一壶酒,人生能有几回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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谩:随便。
闲事:无事。
几回眠:几回醉。
首联采用欲扬先抑的手法突出张旭的与众不同。“”大意是,世上很多人即使天天见面,给人的印象也不深,而张旭这个人却不一样。“翁”,是对张旭的尊称,在这一抑一扬之中,张旭的形象如高峰突起,给人以强烈印象,令人肃然起敬。这一联好像漫不经心,随意道来,却起得十分有力。
如果说第一联只是诗人对张旭的总的印象,是虚写,那么,以下各联即转入了对张旭形象的具体刻画,是实写。字里行间,倾注着诗人对张旭无比钦敬的感情。
张旭有两个称号,一是“草圣”,二是“张颠”,为世所公认,实写时即先从这两个称号着笔:“”张旭精楷书,尤善草书,逸势奇状,连绵回绕,自创新的风格,人称“草圣”。杜甫《饮中八仙歌》中,就有“张旭三杯草圣传”的诗句。又《新唐书·文艺传》说:张旭“嗜酒,每大醉呼叫狂走乃下笔,或以头濡墨而书,既醒自视以为神,不可复得也,世呼‘张颠’。”这一联对句互见,是写张旭在酒醉兴来之时,书法就会达到超凡入圣的境界,言语也更加狂放不羁,一副天真情态。诗中表现了对张旭书法、性格的由衷的赞美,同时暗示了艺术重在性灵的自然流露。
接着进一步赞美了张旭泊然于怀、不慕荣利的高贵品质:“”“青云”这里指隐逸。这一联写得十分传神,读者仿佛看到一位白发垂垂、蔼然可亲的老者,不问世事,一身悠闲,轻松自得。正因为不乐仕进,具有隐者的风度和情怀,才能够性情旷放,因此也才能够时时保有天真之态,在书法艺术上取得不同流俗的极高的成就。这一联乍看似与第二联平列,而实则深入了一层,将诗意推进到了一个新的深度。
尾联承接上联,继续推进,描写张旭的醉眠生活。“”两句化用了《世说新语·言语》中的一个典故:“孔文举(即孔融)有二子,昼日父眠,小者床头盗酒饮之。”孔融是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字文举,诗文皆善,为人恃才负气,狂放不羁。这里以孔文举比张旭,足见推重之意。但这一联写张旭生活情形,不是平直叙述,而是以问句出之,显得格外亲切。意思是:您老人家床头那壶酒,怕会被家中子、孙偷喝吧,能伴您几次醉眠呢?意思已略带调侃,但又极有分寸,包涵着丰富的意蕴。一方面,表现张旭平时经常醉眠,形象更为生动可感。另一方面,诗人在老前辈面前竟然开起玩笑来,这位老前辈的豁达可亲自然可以想见,而诗人自己的天真发问,也愈显得醉态淋漓。至此,宴席间的热烈气氛,宴饮者的融洽关系,皆如在目前。这是以醉写醉,以自己的旷放衬托张旭的旷放,使题目中的“醉后”二字,得到了充分的表现。张旭的可敬可爱的形象,跃然纸上。
全诗在章法上虚实结合,虚写处内蕴丰富,而不显得空虚;实写处形象具体,但笔调轻灵,而无板滞胶着之感。这种巧妙的结合,使诗人的感情与诗中主人公的形象融为一体,产生出动人的艺术力量。另外,此诗语言清新明朗,与诗中欢快活泼的情绪相适宜,真切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