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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风满寒谷,广陌照落日。
繁霜排岸草,尫瘁怯寒栗。
块从阅残编,十日九不出。
时为孤愤愤吟,嗟嗟类蟋蟀。
歧路多阻艰,烟霞成个疾。
保是千金躯,他慕无终毕。
无览尘垢外,无得初无失。
溺志胶扰间,一跧跽信匪一。
阮生亦有言,何异褌中虱。
呼童洗破觥,一醉真可必。
耳热即呜呜,鄙野谁诃诘。
浩歌莫予知,奚用聆清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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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微月对枫林,分付鸣筝(zhēng)与客心。
岭色千重万重雨,断弦收与泪痕深。
夜晚,天上一弯微月,江上一叶孤舟,两岸是黑黝黝的枫林。演奏者是一位流浪的乐人,他的漂泊之苦和思乡之愁,倾注在筝乐之中,低婉压抑的筝乐,也更加重了客人的乡愁。
就像是飘飘洒洒永不停止的秋雨,弥漫在山岭之上。突然,筝弦断了,乐人思念之极,哀伤之极,以致忘情忘形;低首望去,弦断之处,泪水已经湿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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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付:即发付,安排。
首句写景,并列三个意象(孤舟、微月、枫林)。在中国古典诗歌中,本有借月光写客愁的传统。而江上见月,月光与水光交辉,更易牵惹客子的愁情。王昌龄似乎特别偏爱这样的情景:“亿君遥在潇湘月,愁听清猿梦里长”,“行到荆门向三峡,莫将孤月对猿愁”,等等,都将客愁与江月联在一起。而“孤舟微月”也是写的这种意境,“愁”字未明点,是见于言外的。“枫林”暗示了秋天,也与客愁有关。这种阔叶树生在江边,遇风发出一片肃杀之声(“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真叫人感到“青枫浦上不胜愁”呢。“孤舟微月对枫林”,集中秋江晚来三种景物,就构成极凄清的意境(这种手法,后来在元人马致远《天净沙》中有最尽致的发挥),上面的描写为筝曲的演奏安排下一个典型的环境。此情此境,只有音乐能排遣异乡异客的愁怀了。弹筝者于此也就暗中登场。“分付”同“与”字照应,意味着奏出的筝曲与迁客心境相印。“水调子”本来哀切,此时又融入流落江湖的乐人(“流人”)的主观感情,引起“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迁谪者内心的共鸣。这里的“分付”和“与”,下字皆灵活,它们既含演奏弹拨之意,其意味又决非演奏弹拨一类实在的词语所能传达于万一的。它们的作用,已将景色、筝乐与听者心境紧紧钩连,使之融成一境。“分付”双声,“鸣筝”叠韵,使诗句铿锵上口,富于乐感。诗句之妙,恰如钟惺所说:“‘分付’字与‘与’字说出鸣筝之情,却解不出”(《唐诗归》)。所谓“解不出”。乃是说它可意会而难言传,不象实在的词语那样易得确解。
次句刚写入筝曲,三句却提到“岭色”,似乎又转到景上。其实,这里与首句写景性质不同,可说仍是写“鸣筝”的继续。也许晚间真的飞了一阵雨,使岭色处于有无之中。也许只不过是“微月”如水的清光造成的幻景,层层山岭好象迷蒙在雾雨之中。无论是哪种境况,对迁客的情感都有陪衬烘托的作用。此外,更大的可能是奇妙的音乐造成了这样一种“石破天惊逗秋雨”的感觉。“千重万重雨”不仅写岭色,也兼形筝声(犹如“大弦嘈嘈如急雨”);不仅是视觉形象,也是音乐形象。“千重”、“万重”的复叠,给人以乐音繁促的暗示,对弹筝“流人”的复杂心绪也是一种暗示。在写“鸣筝”之后,这样将“岭色”与“千重万重雨”并置一句中,省去任何叙写、关联词语,造成诗句多义性,含蕴丰富,打通了视听感觉,令人低回不已。
弹到激越处,筝弦突然断了。但听者情绪激动,不能自已。这里不说泪下之多,而换言“泪痕深”,造语形象新鲜。“收与”、“分付与”用字同妙,它使三句的“雨”与此句的“泪”搭成譬喻关系。似言听筝者的泪乃是筝弦收集岭上之雨化成,无怪乎其多了。这想象新颖独特,发人妙思。此诗从句法、音韵到通感的运用,颇具特色,而且都服务于意境的创造,浑融含蓄,而非刻露,《诗薮》称之为“连城之璧,不以追琢减称”,可谓知言。
榛莽荒秋雨,郊坰接暮阴。
挟明如自喜,穿隙互相寻。
昼伏终羞日,宵征欲乱参。
林惊光不定,叶脱势俱沈。
代烛时临卷,随风屡拂琴。
青荧行爝火,的皪漾沙金。
巧自缘帘幙,翻令念藁砧。
徘徊怜扇影,婉娈傍衣衿。
窗曙星河落,江寒霜露深。
危踪怅何往,腐质谅难任。
去马来车声已阑,雪云低压暮檐寒。地炉山蘖烧初熟,软语聊为世外欢。
会叹风中烛,能嗟水上沤。一生一灭几时休。恰似轮回,来往业沦流。
知有驴和马,非无骡与牛。等闲扑入怎抽头。幸得人身,急急做真修。
夜气凉如水,羁心耿似星。风鸣应落树,月上欲侵棂。
去住身皆拙,迟回计不停。明朝从季主,试向卦中听。
苍翠望犹合,丹青看渐微。化城随劫坏,贫里见僧归。
古木径路改,空山樵采稀。萧条住心退,迤逦下斜晖。
云出无心鸟倦归,季鹰当日最知机。心空一任他人谤,道在何妨举世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