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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监我宋,受命以人。
咋为乱阶,以启圣人。
皇帝嗣位,其仁如春。
万邦欣载,共惟帝臣。
垂衣高拱,惟务俭勤。
卹民不怠,懋穑勤分。
卑宫勿饰,服御无文。
膳食取具,不羞庶珍。
内宫弗备,简御嫱嫔。
抑损戚畹,登崇缙绅。
吏除苛绕,狱去放分。
刑罚不试,号令不频。
旰食宵衣,导率以身。
行之期年,天下归仁。
皇帝躬行,过於尧禹。
如天不言,乃帝之所。
内资稟命,外须训抚。
不有相贤,孰资察补。
天舍其衷,遗之硕辅。
实惟旧臣,乃吾肱股。
昔以梦求,今以德错。
皇帝曰咨,惟予与汝。
我唱而和,无或疑阻。
如手如臂,如心如膂。
如彼事神,汝为椒糈。
如彼琴瑟,相待戛拊。
相臣受命,于帝其训。
敢惮夙宵,以图淑问。
衣不及带,冠不暇正。
内事抚摩,外修好聘。
忍尤攘纷,徂惟求定。
皇帝之考,克迈帝舜。
相臣佐之,兹惟无竞。
上感穹昊,下格殊邻。
以暴为恩,易顽以驯。
母后既归,东朝侍御。
天下载欢,若饥得哺。
天子躬俭,惟亲是丰。
未明求衣,朝长乐宫。
礼备家人,养以天下。
先意承旨,事无违者。
天子行孝,天下承风。
胥训胥效,比屋可封。
乃建中宫,以母四海。
诗首关雎,易称中馈。
天子之尊,亦资内助。
上奉慈颜,下式寰宇。
事亲底豫,化民致和。
始於壶阈,邦国是讹。
太学肇建,四方是极。
增博士员,导以经术。
有来英髦,充{左牛右刃}上京。
三年大比,以考其成。
异时之用,维公维卿。
石渠广内,图书之渊。
羽陵之蠹,断简之编。
是息是游,英俊在焉。
逸群之彦,比迹卿云。
怀材待问,发闻扬芬。
驰骋古今,上下典坟。
考正律度,是为景钟。
导和殖财,国用以丰,
不窕不槬,咸中典刑。
有涣其章,上公是铭。
兹器惟则,允为国经。
德爵之亚,莫尚惟齿。
班序颠毛,以为民纪。
乡饮既行,郡吧是遵。
洙泗之风,无复齗齗。
井田既坏,民困劫假。
乃正经界,以实多寡。
赋入既均,贫富不病。
非上卹之,孰拯其命。
诞弥之节,式宴示慈。
乐不计费,孰敢节之。
皇帝曰咨,费财无艺。
亲降德音,以禁肆侈。
天下欢然,称盛德事。
匪帝命之,臣子曷议。
著之令甲,付之史官。
永永万年,无或敢干。
人事既洽,惟神是事。
于庙于郊,各尽其礼。
其郊维何,蒇事圜丘。
帝御六龙,冕十二旒。
既新宫架,既备礼服。
有洁其牲,有温其玉。
合祛天地,侑以祖考,
乐奏六变,其音肆好。
问谁相祀,实维上公。
登降跪起,有肃其容。
天地并况,瑞物来下。
天下万年,以有神嘏。
其庙维何,可以观德。
德盛不祧,祀事不忒。
祖庙既饬,旅楹有闲。
原庙继作,以游衣冠。
若节春秋,皇帝戾止。
荐献有容,祖考咸喜。
礼成而退,祗奉不凟。
天子万年,永绥遐福。
天神贵者,莫尊太一。
置祠为民,其宫有洫。
既仿谬忌,道开八通。
皇帝临飨,威神是崇。
天人相际,福禄攸同。
国南千亩,是为帝籍。
天子肇祀,以祈黍稷。
我黍与与,我稷翼翼。
以享以祀,以为民食。
福禄绥之,万世无斁。
乃营吉壤,肇建高禖。
何以歆之,帝德不回。
瑞乙既至,后率所御。
以弗以祈,有秩斯祜。
千亿之祥,光於帝武。
天锡皇帝,圣钦不迟。
事神保民,以莫不祗。
上帝临之,云何以报。
维年屡丰,诸福是效。
非维丰之,又布濩之。
东西北南,咸锡予之。
稼茂於野,粟积于仓。
礼义兴行,民俗以臧。
桴鼓不鸣,狱讼衰息。
人有盖藏,道无捐瘠。
和气所蒸,化为瑞物。
甘露零庭,近在郊邑。
有木呈祥,合枝共柢。
考传验符,远人不贰。
或剖其中,自然成文。
太平是告,希代莫闻。
丰年屡应,众瑞应图。
皇帝谦恭,不以自居。
图回庶事,益慎厥初。
君臣相戒,可否吁俞。
政过三代,言成典谟。
历选后辟,前载所无。
在昔中兴,周汉二宣。
夏康商宗,汉祖晋元。
咸用干戈,配天祀夏。
其卧歌颂,或列于雅。
方之皇帝,爝火太阳。
顾无歌诗,垂世用光。
词臣伏罪,无以塞责。
谁其诗之,以佐皇德。
下罪张嵲,过不自揆。
日官西掖,待罪文字。
敢颂厥美,以赞后功。
江汉崧高,不足比隆。
万事云烟忽过,一身蒲(pú)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
早趁催科了纳,更量出入收支。乃翁(wēng)依旧管些儿,管竹管山管水。
平生所经历的事情千头万绪,都像过眼云烟般的消失了。近来我的身体非常孱弱,就像入秋的蒲柳,过早地衰老了。如今,对于我来说,一天做点儿什么事儿最为适宜呢?那就是饮酒、游览、睡觉。
今后料理家计的重任就由你们承担了,到了官府催缴租税的期限,你们就及早交纳完毕;家中的出入收支,你们也要做到心中有数,妥善安排。我老头子也是要管一点儿事情的,那就是管竹、管山、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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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两句:言万事如云烟过眼,而自己也像入秋蒲柳渐见衰老。蒲柳:蒲与柳入秋落叶较早,以喻人之身体孱弱、早衰。
催科:官府催缴租税。了纳:向官府交纳完毕。乃翁:你的父亲,作者自谓。
全词仅用一句将过去淡淡揭过,而以大量的篇幅写现在。说过去的事如烟云一样地过去了,说得多么的轻松,其实内涵是极其丰富的。辛弃疾是中国历史上一位传奇式的英雄人物。他出生时,他的家乡已沦陷于金人十二年。他十五岁时即接受祖父辛赞的委托,到当时金首都去刺探军事情报,以作恢复的准备。二十一岁就聚有义士二千余人,后投入义军耿京的部队,为耿京掌书记。就在他二十二岁时,代表耿京奉表南归。在他回山东复命时,途中得知叛徒张安国杀耿京以降金,义军云散了。辛弃疾立即驰赴海州,仅以数十骑闯入金营,活捉张安国,献俘行在,一时名震朝野。四十岁即已任至湖南安抚使。他一生为了恢复祖国的统一,屡建奇功。但也因为他毕生坚持抗战,所以也为主和派所不容。风风雨雨四十年,历尽诬罔屈辱之艰辛,然而他只用“云烟”二字,写得十分轻淡。其实这淡,正是未能忘情的压抑之浓。真的淡了,那就连这“云烟”二字都不用提了。“蒲柳”是谦词,说自己经不起衰老,但同样也是不满之辞。抗战的英雄为“蒲柳”,得意的投降派倒是什么长青之松柏了。可见其慨深厚。既不得用,那么还能干点什么——最好是醉、是游、是睡。这虽不无愤慨,但对老人倒也不失是一帖安心养性的良方。
下阕,他要儿子们在农事了了之后,及时完粮纳税。他虽以方帅而退居林下,丝毫不弄特权,教育子辈不忘国家,故嘱咐纳粮宜早。剩下的要量入为出,勤俭持家。题作“以家事付之”,这种嘱咐,足见稼轩之为人。嘱咐过了,事情有了交待,但作为“乃翁”还是要管点事的。那就管管花木,管管山水。
这阕词外表写得悠闲自得,然而读者却不能不感到它骨子里正激荡着未能为国家统一大业出力的压抑不平之气。对于一下子从火热的事业中退下来的这位老人来说,宜醉、宜游、宜睡的生活态度和管竹、管山、管水的生活情趣固然是可取的,然而,他那一颗激荡的心,却不能如此安顿。所以这种悠闲所掩饰的那一番几乎使他隐了一辈子的痛苦,更令人感动。
这是一个战士休闲时的心态,是以休闲而唱出不甘休闲的变调。身闲而志不闲,这才是处于静态的战士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