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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长条踠地垂,行人系马自生悲。可怜已是将枯日,还向邮亭管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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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思十五年中事,才也纵横,泪也纵横,双负箫心与剑名。
春来没个关心梦,自忏(chàn)飘零,不信飘零(líng),请看床头金字经。
我于沉思中回首十五年间的往事,想到自己才气纵横,却屡遭挫折,辜负了自己的理想,不禁泪流满面。
春天来了,我却连一个好梦都作不成,我为自己已逝的年华忏悔,然而我不相信此生终将如此,请看我的床头放着佛经。
参考资料:
1、孙钦善选注.龚自珍选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年01月第1版:356
2、龚自珍著;侯荣荣解评.龚自珍集:三晋出版社,2008:第167页
十五年:这里指作者十八岁(嘉庆十四年,1809年)成人立志以来,到道光三年(1823年)的十五年。箫:指赋诗忧国的哀怨幽情。剑:指报国的雄心壮志。剑态、箫心,是龚自珍诗词中经常对举出现的两个意象。
春来没个关心梦:写梦境的空虚以衬托理想的无着。关心:留心。忏:这里指对渡过的岁月感到痛惜。请看床头金字经:是说想通过念佛经以解脱现实的处境。金字经:佛金字,指用金泥书就的文字。
词的上半阕,作者用了寥寥数笔,就把他从十七岁以来十五年间的坎坷经历粗略地描述了一番。用了两个“纵横”,把自己怀才不遇,箫剑双负的心情形象地表达出来。才“纵横”,是说他的才能大,泪“纵横”,是说他的悲哀多。“箫心”侧重于生活中的各种幽情亲情,“剑名”则主要是大的人生追求和志向抱负,二者“双负”,作者只赢得泪纵横。
词的下半阕,进一步写个人生活之悲:春天来时,连个关心的梦都做不成,不言没人关心自己,反言自己无倾注关心的对象;不说真实的关心,只求做个关心梦,话语中所包含的这些凄怨哀伤,是十分沉痛的。作者又巧妙地用了两个“飘零”,把自己为了功名,南北数次奔波的经历和自我安慰的复杂心情恰如其分地表现出来。看了词的最后一句话才知道,作者一生漂泊无定,如今虽有些悔怨,但他已不看重这些,因为人生本就是雪泥鸿爪,因为他已信奉了佛教。
据史料记载,龚自珍在道光三年有信佛事。他回乡后在苏州与江沅、贝墉等几个佛门俗家弟子搅到一起,还参加了拜佛诵经。在作者的许多诗歌中,都有他学佛的印记,不少佛经上的语言,被龚自珍写入诗歌中。作者实际上是想通过学佛来解脱自己考场不得意的失落,这也是当时许多失意文人的通常做法。不过,读了这首词的最末一句,往往有一种苦涩生出,让人同情作者,这正是此词的艺术魅力所在。
春从底处领云来,日日山头絮作堆。
恋著好峰那肯去,欲开犹绕两三回。
峰西频倚杖,一上一徘徊。筋力今如此,馀生能几来。
彼苍诚有感,积雨喜全开。十日松间坐,涛声总是哀。
西王青鸟秦女鸾,姮娥婺女惯相看。谁家玉颜窥上路,粉色衣香杂风度。
九重楼槛芙蓉华,四邻照镜菱茭花。新妆年几才三五,隐幔藏羞临网户。
然香气歇不飞烟,空留可怜年一年。
枪旗封蜀茗,圆洁制鲛绡。好客分烹煮,青蝇避动摇。
陆生夸妙法,班女恨凉飙。多谢崔居士,相思寄寂寥。
谁将玉斧伐凌阴,片片清凉似客心。顿使当筵无暑气,宁须到吻失烦襟。
月回汉殿金茎浅,天入峨眉白雪深。岂有热肠消不得,独馀清兴满瑶琴。
亿万民灵四百州,衔恩哀慕几时休。
惜回长夜钧天梦,归侍仙都泰帝游。
苍野路遥斑竹恨,翠微宫冷白杨秋。
国人雨泣西郊暮,烟惨风悲亦为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