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三十年祭六首 其二

斯文扫地哭秋风，莽莽神州噩梦中。痛矣华章成烬土，居然白卷逞英雄。

一言堂黯笼鹦鹉，三字狱深折雁鸿。多少冤魂多少血，斗争底事乐无穷。

匝地喧嚣革命歌，忽闻北国坠狂魔。惊心战友原如此，搔首导师可奈何。

不惜威风重抖擞，便教元气再销磨。哀哉左祸吞江海，举世依然怒奋戈。

楫击中流应有志，舟横野渡岂无能。独怜亭长乌江上，不及滹沱一寸冰。

小蛮初按曲，趁拍入凉州。

宫羽偶失次，回眸顾部头。

部头色微嗔，面赭含矫羞。

低鬟语同伴，周郎曾顾不。

蹑屧登金地，逢师一语同。此生元似幻，无色不成空。

慧日开灵境，慈云护法宫。未须谈六代，禅藻在江东。

漫游久抱扶胥梦，多病来登广利宫。龙势东迤溟渤远，虎头南去越裳通。

擎天柱立烟光净，浴日亭高海气空。一笑江山如有意，波罗风雨住归篷。

世态一日添一病，好书百过消百忧。

羲皇已上自可乐，季孟之间何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