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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雨廉纤正满空,万峰多在暝云中。
风回变态何深浅,坐看天施水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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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紧急。三月俄三十。拟欲留连计无及。绿野烟愁露泣。
倩谁寄语春宵。城头画鼓轻敲。缱(qiǎn)绻(quǎn)临歧嘱付,来年早到梅梢。
倩:叫人代为。音“请”去声。城楼定时击鼓,为城门坊门启闭之节。每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昼漏尽击后,禁人行。每次击数百下,曰鼕鼕鼓。
唐贾岛《三月晦赠刘评事》诗云:“三月正当三十日,风光别我苦吟身。共君今夜不须睡,未到晓钟犹是春。”命意新奇,女词人朱淑真因其意而用之于词,构思更奇。
词的起句便奇突。风光通常只能用秀丽、迷人写来形容,与“紧急”搭配很是奇特。留春之意已引而未发。紧补一句“三月俄三十”,此意则跃然纸上。这两句属于倒置,比贾诗从月日说起,尤觉用笔跳脱。
一般写春暮,止到三月,点出“三十(日)”,更见暮春之“暮”。日子写得如此具体,读来却不板滞,盖一句之中,已具加倍之法。而用一“俄”字渲染紧急气氛,比贾句用“正当”二字,更有生气。在三月三十日这个临界的日子里,春天就要消逝了。“拟欲留连计无及”,一方面把春天设想为远行者,另一方面又俨有送行者在焉,“拟欲留连”者究竟是谁?似是作者自谓,观下句则又似是“绿野”了。暮春时节,红瘦绿肥,树木含烟,花草滴露,都似为无计留春而感伤呢。写景的同时,又把自然景物人格化了。上两句与下两句,一催一留,大有“方留恋处,兰舟催发”的意趣,而先写紧催,后写苦留,尤觉词情叠宕。
上片已构成一个“送别”的局面。催的催得“紧急”,留的“留连无计”,只好抓紧时机作临别赠言罢。
故过片即云“倩谁寄语春宵”。上片写惜春却未露一个“春”字,此处以“春宵”出之,乃是因为这才是春光的最后一霎,点睛点得恰是地方。春宵渐行渐远,需要一个称职的使者追及传语的。“倩谁”?——“城关画鼓轻敲”,此句似写春宵这境,同时也就是一个使者在自告奋勇。读来饶有意味,隐含比兴手法。唐宋时城楼定时击鼓,为城坊门启闭之节,日击二次:五更三筹击后,听人行。昼漏尽击后,禁人行。叫做“咚咚鼓”。鼓声为时光之友伴,请它传语甚妙。“敲”上着一“轻”字,便带有微妙的感情色彩,恰是“缱绻”软语的态度。“临歧”二字把“送别”的构思表现得更加明显。最末一句即“临歧嘱咐”的“缱绻”的情话:“来年早到梅梢。”不道眼前惜别之情,而说来年请早,言轻意重,耐人寻味。“早到梅梢”尤为妙笔生花之语。盖百花迎春,以凌寒独放的梅花为最早,谓“早到梅梢”,似嫌梅花开的还不够早,盼归急切,更见惜春感情的强烈。把春回的概念,具象化为早梅之开放,又创出极美的诗歌意象,使全词意境大大生色。整个下片和贾岛诗相比,实在是别开生面,更有异彩。
贾岛诗只是诗人自己寄语朋友,明表惜春之意。而此词却通篇不见有人,全用比兴手法创造了一个神话般的送别场面:时间是三月三十日,行者是春天,送行愁泣是“绿野”,催发者为“风光”,寄语之信使为“画鼓”,……俨然是大自然导演的一出戏剧。而作者本人惜春之意,即充溢于字里行间,读之尤觉妙趣横生。
谁赋乡关拟子山,少年张绪独追攀。家临南甸何愁远,身在东曹却爱閒。
登眺且须抛事外,声名今已落人间。归与亦有柴墟兴,梦里梅华正玉颜。
问津只问弇山路,桥上双弇忽争露。桃花欲尽不尽源,烟雨如迷未迷渡。
维梢小艇亦可怜,一棹便抵中峰前。若教饱吃含桃去,蜡屐登山也自便。
昔我东山居,荷锄事农耕。三时有暇日,放牛满郊坰。
依依芳树阴,萋萋烟草青。野龁恣所往,爱此风日晴。
远坡每群趋,空原时独行。前溪足新雨,牵饮上流清。
牛性日已驯,牧閒无所营。捲芦作短笛,吟杂童讴声。
相将晚来归,月色孤村明。以兹乐生事,外物焉足婴。
别来几春秋,石田想榛荆。维鱼每入梦,彷佛东皋平。
披图见犍犊,蔽野何纵横。吟望夕阳山,因之发遐情。
百里邮亭路更遥,马头黄叶乱飘萧。兵馀何处寻遗迹,千古清风渡蚁桥。
要识刀圭诀,一味水银铅。驴名马字,九三四八万千般。愚底转生分别,刬地唤爷作父,荆棘满心田。去道日以远,至老昧蹄筌。
譬如人,归故国,上轻帆。顺风得路,夜里也行船。岂问经州过县,管取投明须到,舟子自能牵。悟道亦如此,半句不相干。
江中双石如弟兄,呼得道人为友生。秋夜扁舟泊矶下,洞庭湖近月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