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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木翁六六年,三朝幸作太平仙。浊醪粗饭供吾老,幻化尘生信彼天。
怯冒风波游宦海,喜观孙子种书田。初筵具共宾朋醉,何羡金张珥汉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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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空自煖,春山无限清。冰溪结瘴雨,雪菌到江城。
更待轻雷发,先催冻笋生。丰湖有藤菜,似可敌莼羹。
西蜀称天府,由来擅沃饶。云浮玉垒夕,日映锦城朝。
南寻九折路,东上七星桥。琴心若易解,令客岂难要。
叛奴逃数岂堪留,忠节曾无肯到头。
朱异早能同远见,青衫宁假帝登楼。
饮者为量无大小,要于醉焉而已矣。
乃知一饮一石徒,醉乡欲到无几尔。
我幸俸薄饮不多,酩酊造次有余味。
有时酒伯投客辖,斗筲往往众所鄙。
近得元伯东海滨,饮少好吟性相似。
山青月白得意时,相对觞咏不能已。
直到千古醉者心,名利莫可污其埃。
乘兴弄笔窥造化,混沌窍凿可倒诣。
须臾椽杵成巨轴,更唱迭和若宫徵。
今公官满舍我去,独有姓名碑百里。
踟蹰预恐春风来,青草坐见饮地起。
诗须数寄续百篇,无使尘埃昏纸尾。
哀怨杨叛儿,骀荡郎知否。香死博山炉,烟生白门柳。
满耳笙(shēng)歌满眼花,满楼珠翠胜吴娃。
因知海上神仙窟,只似人间富贵家。
绣户夜攒(cuán)红烛市,舞衣晴曳(yè)碧天霞。
却愁宴罢青娥散,扬子江头月半斜。
满耳是美妙的音乐满眼是美妙的花,满楼盛妆的少女胜过那美丽的吴娃。
这才晓得那无限美好的天上神仙窟,也不过像这无比豪华的人间富贵家。
绣幕里夜间闪烁着的红烛就像闹市,白天里施着的舞裙活像天空的彩霞。
担心是宴会罢了美女也随之而星散,管它扬子江那头一轮皓月是否西斜。
参考资料:
1、高梓信.感动小学生300首古诗词:内蒙古人民出版社,2008:122
2、胡光舟.古诗类编:广西人民出版社,1990:192
笙歌:乐声和歌声,泛指音乐。珠翠:妇女的饰物,这里代指美女。吴娃:吴地的美女。
神仙窟:神仙居处。
绣户:指华丽的居室。攒:聚集。
青娥:指年轻貌美的女子。扬子江:这里指润州附近的长江水域。
诗题中的金陵,指润州,即今江苏省镇江市,非指南京。唐人喜称镇江为丹徒或金陵。如李德裕曾出任浙西观察使(治所润州),其《鼓吹赋·序》云:“余往岁剖符金陵。”府相,对东道主周宝的敬称,其时周宝为镇润州的镇海军节度使同平章事。中堂,大厅。此诗是诗人参加周宝的盛大宴会,有感而作。
起二句连用三个“满”字,笔酣意深。满耳的笙箫吹奏,满眼的花容月貌,满楼的红粉佳丽,佩戴着炫目的珠宝翡翠,真比吴娃还美,若非仙宫似的富贵人家,不可能如此。
颔联“因知海上神仙窟,只似人间富贵家”,正以此意承接首联歌舞喧阗、花团锦簇的豪华场面。可诗人匠心独运,以倒说出之,便觉语新意奇。本来神话中的仙境,人间再美也是比不上的。而诗人却倒过来说,即使“海上神仙窟”,也只能象这样的“人间富贵家”。淡淡一语,衬托出周宝府中惊人的豪奢。沈德潜评此诗时说:“只是说人间富贵,几如海上神仙,一用倒说,顿然换境。”
颈联“攒”、“曳”二字丝丝入扣。雕饰精美的门庭,灯烛辉煌,像是红烛夜市一般。歌女们翩翩起舞,彩衣像牵曳着碧空云霞。轻歌曼舞,轻盈摇曳之姿毕现。“夜攒”益显其满堂灯火,“晴曳”更衬出锦绣华灿。“夜”和“晴”又把周宝夜以继日、沉湎于歌舞声色之中的场面写了出来。
诗吟至此,已把争妍斗艳、溢彩流光的相府夜宴写到绝顶了,收笔几乎难以为继。而诗人别具心裁,毫锋陡然转到了宴会场外的静夜遥天:“”一个“愁”字,点出了清醒的诗人并未被迷人的声色所眩惑,而是别抱深沉的情怀。酒阑人散,月已半斜,徘徊扬子江头,西望长安,北顾中原,兵戈满天地,山河残破,人何以堪。伤时,怀乡,忧国,忧民,尽在一个“愁”字中含蕴了。
“月半斜”之“半”,既是实景,又寓微言。这时黄巢起义军纵横驰骋大半个中国,地方藩镇如李克用等也拥兵叛唐,僖宗迭次出奔,唐王朝摇摇欲坠。只有东南半壁暂得喘息,然而握有重兵的周宝却整日沉湎酒色。这样一个局面,正是残月将落,良宵几何。
全诗用四分之三的篇幅重笔浓墨极写阀阅之家穷奢极欲、歌舞夜宴的富贵气象,而主旨却在尾联,诗眼又浓重地点在一个“愁”字上。一“愁”三“满”,首尾相应,产生强烈的对比作用。三“满”正是为了衬托出深“愁”。“愁”,是这首诗通前彻后的中心轴线。
疾风吹尘暗河县,去马来牛不复辨。
黄昏始扣主人门,置酒张灯促华馔。
夜如何其初促膝,人生会合难再得。
簿书何急来相仍,且将欵曲终今夕。
腐儒衰晚谬通籍,射策君门期第一。
天门日射黄金榜,自怪一日声辉赫。
三年奔走空皮骨,足茧荒山转愁疾。
未有涓埃答圣朝,途穷反遭俗眼白。
怀抱何时得好开,生前相遇且衔杯。
儒术於我何有哉,黄帽青鞋归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