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祇洹出人境,暇日聊探寻。残雪覆檐瓦,不知春气深。
稍稍水鸣涧,淅淅风生林。澹然冥群想,对此松柏阴。
萝月自延赏,山禽多夕吟。孤亭峙空祭,更指遥峰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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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宫催解粽,妆罢未天明。便面天题字,歌头御赐名。
酒户棋兵孰与侪,月宵曾遇六天街。
南燕到后怀君远,时入楼东画舫斋。
逃名以酒转名高,醉里张髯骂二豪。日月已为吾户牖,何妨东海作醇醪。
脱身从军向绝域,大食乌号悬两腋。部中不满五千骑,百战沙场尽辟易。
尉佗系组明光宫,楼兰悬首长安陌。凯歌入关报天子,始信书生万人敌。
一朝坐失幕府欢,缚下都船对刀笔。卫青天幸辄有功,李广数奇竟何益。
宛丘何隆隆,宰木方蔽芾。皇羲不可作,封树表万世。
缅惟开辟初,人兽无以异。虽有结绳政,礼法殊未制。
自非神圣兴,孰发天地秘。人文一以宣,三才道斯备。
丘极尽恒性,稽疑示精意。太和熏八纮,独守君师位。
群帝承治统,百王赖书契。惜哉风气漓,复古终莫逮。
曰余昧先天,玩象冀深诣。何能穷蕴奥,一理贯万汇。
兹焉拜古陵,特达酬素志。硕求五十蓍,决彼天下事。
若教尽尽说漂沉,却恐无憀老不禁。百拙难随今日巧,一贫方识古人心。
牛羊归尽荒郊阔,猿鹤愁多故国深。亦欲以诗为活计,世间何许觅知音。
老境垂垂六十年,又将家上铁头船。
客留阳羡(xiàn)只三月,归去玉溪无一钱。
观水观山都废食,听风听雨不妨眠。
从今布袜青鞵梦,不到张公即善权。
我虽然已经六十岁垂垂老矣,却又要拖家带口登船去远行。
在阳羡暂住了三月只是作客,早想要返回玉溪手头却没钱。
游山观水到了废寝忘食境界,风声雨声都不会影响我睡眠。从今布袜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从今后在我这个平民的梦里,不是到了张公洞就是游善权。
参考资料:
1、陈衍.宋诗精华录全译(下).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09:597
宜兴:今属江苏省,在太湖西岸。垂垂:形容将近、渐近,常与“老”连用。将:携持。铁头船:指船头包有铁的木船。
阳羡:宜兴在秦汉时称阳羡。玉溪:信江(在今江西省,流入鄱阳湖)中段的别称。玉溪江边的上饶,曾是曾几侨居之地。这里的“玉溪”代指作者故乡。
都:总、全部。废食:即废寝忘食。从今布袜(wà)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布袜青鞋梦:指出世隐居之想和遨游山水之愿。布袜青鞋,指平民、隐士的生活。张公:指宜兴境内的胜迹张公洞。善权:指善卷洞,在宜兴西南螺岩山上,与张公洞同为宜兴境内的两个古洞。
“”首联自叙年将六十而又有挈家远行之举,扣诗题“发宜兴”。以垂暮之年而又携家奔波道途,生活之不安定与老境之可仿不难想见。“又”字凄然,包蕴了宋室南渡以来一系列播迁流离、羁旅行役之苦。
“”颔联出句承上,说自己客居宜兴时日之短,见生活之不安定;对句启下,说自己虽归故山,而囊空如洗,见生活之清贫与作吏之清廉。曾几一生淡泊,生活清苦。陆游《曾文清公墓志铭》说:“平生取与,一断以义,三仕岭外,家无南物。”足资参证。曾几又有诗云:“我贫无一钱,不敢学农同。空余数卷书,肠腹自撑柱。”(《次陈少卿见赠韵》)故“归去玉溪无一钱”一句既是其现实生活的折射,亦是其一贯心性的写照。
颈联承“归去”,设想回到故居后的情景:“”曾几南渡后曾先后寓居上饶(今属江西)、山阴(今浙江绍兴),这里所说的“观水观山”之地,未详所指,当指山水幽胜之乡。回去之后,闲居无事,但以观山赏水为务,遇到山水佳胜之处,恐不免因此废寝忘食。这里流露了对归隐之地清绝山水的神往,也透露出对赋闲生活的怅惘之情。表面上看,作者颇为闲适,实际上是故作排遣。下句的风雨,显系代指时势。“忧愁风雨”,本来是曾几这样的爱国士大夫的夙心,但却说“听风听雨不妨眠”,似乎与己漠不相关,言外自含“安危大臣在,不必泪长流”(杜甫《去蜀》)一类感慨。所谓“不妨”,正是虽不应如此,却不得不如此的意思。这一联语调轻松,意态闲逸,骨子里却隐含一缕无可奈何之情。
末联再回应题目并以此抒怀:“从今布袜青鞋梦,不到张公即善权。”作者以布袜青鞋为“梦”,表达了隐居山林的内心意趣。曾几作诗以杜甫、黄庭坚为宗,他曾在《李商叟秀才求斋名于王元渤以养源名之求诗》其二中说:“老杜诗家初祖,涪翁句法曹溪。尚论渊源师友,他时派列江西。”于此可见其言不虚。“不到张公即善权”一句既是实写宜兴之景,承接上联之意,表露了对宜兴山水的眷恋情绪;同时也是虚写,借指他处之景,暗接此联出句之意,表明以后要隐逸山野,纵情山水。
这首诗题为“发宜兴”,但除首、尾两联照应、回抱题目外,颔、颈两联却是想象归家后的情景。诗人所要抒发的,是由“发宜兴”所引起的身世之感,“纪行”并非主体,“述怀”才是中心。全诗正是围绕着述怀这个中心来进行整体构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