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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兄诗酒继陶君,试宰中都天下闻。东楼喜奉连枝会,
南陌愁为落叶分。城隅渌水明秋日,海上青山隔暮云。
取醉不辞留夜月,雁行中断惜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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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家牧个白牛,年来可纵可收。
不用鼻头絭索,任渠放荡林丘。
风清月莹,踪迹难俦。
香严鞭杖,石巩放绳头,
跨入白云深处游,直得通身无影象,
时吹木笛有来由。小牛儿,
莫容易,浅草平田且随意。
勿令逐队上高坡,筋力未能登险巇。
傍水依山养,令头角完备。
叱,岂不见狸奴白牯解作师子游戏。
青鸾海上传芳信。蓝田路入仙境。万卷书传,六奇计运,冰玉炯然清润。帷褰凤锦。□镜启鸾台,烟横鸳枕。一笑相迎,一双两好恰厮称。风流人在仙隐。更一县、陶柳春近。梦想金桃,宴分玉果,指日送尝汤饼。枌榆接畛。管此去亲盟,镇长交聘。自古朱陈,一村惟两姓。
苏武丐奴十九年,相思知在海云边。上林鸿雁衔尺素,寄汝秋风玉塞前。
铁骑金戈失翠丘,谁家笑语在针楼。浮云身世三年泪,落日关河百战秋。
天外不来青鸟使,沼边空忆赤龙游。欲消旅恨凭香阁,一水盈盈隔女牛。
草履蒲团山意存,坐看庭木长桐孙。行斋罢讲仍香气,
布褐离床带雨痕。夏满寻医还出寺,晴来晒疏暂开门。
道情淡薄闲愁尽,霜色何因入鬓根。
孤游万竹山中,闲门落叶,愁思黯然,因动《黍离》之感。时寓甬东积翠山舍。
万里孤云,清游渐远,故人何处?寒窗梦里,犹记经行旧时路。连昌约略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漫惊回凄悄,相看烛影,拥衾(qīn)谁语?
张绪归何暮?半零落依依,断桥鸥鹭(lù)。天涯倦旅,此时心事良苦。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恐翠袖正天寒,犹倚(yǐ)梅花那树。
万里长空飘着孤云一片,清寂地浮游着渐飘渐远,故人呵到何处将你寻见?在寒窗里入梦酣然,旧时曾经走过的道路还能记忆。连昌宫的杨柳大概已所剩无几,最叫我难过的是,听着淅淅沥沥的夜雨。梦回惊醒,无端地到忧伤凄寂,面对着烛影摇曳,拥被孤眠谁与我倾心话语?
丰姿清雅的张绪为何迟迟不归去?断桥边鸥鹭相盟的伴侣,半已零落却仍然眷恋依依。我疲倦地颠簸于天涯羁旅,此时的心事实在痛苦悲凄。只怕重返临安故地,又重洒愁苦的泪滴,试问杭州故居的旧时人家,而今是否依旧在那里?恐怕她翠袖单薄,正当天寒日暮之际,还在梅花树旁斜倚。
参考资料:
1、上彊邨民(编)蔡义江(解).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8/11/1:第329-331页
2、吕明涛,谷学彝编著.宋词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09.7:第288-289页
连昌:唐宫名,高宗所置,在河南宜阳县西,多植柳,元稹有《连昌宫词》。约略:大约。凄悄:伤感寂寞。
张绪:南齐吴郡人,字思曼,官至国子祭酒,少有文才。此处作者自比。西州泪:指晋羊昙感旧兴悲哭悼舅谢安事。杜曲:唐时杜氏世居于此,故名。这里指高门大族聚居的地方。恐翠袖:以“翠袖佳人”比喻那些隐居不仕的南宋遗民逸士,即前面所提的“故人”。
南宋已亡,身怀家国之恨的张炎在甬东一带流寓。在孤游万竹山,幽清廖寂的环境并未使其淡忘。亡国之恨,反而愁思黯然。这首词的悲凉激楚,当为其心声之反映。
起调令人凄怆渺茫:“万里孤云”。“孤云”,是词人的化身。孤云在诗词里喻人蕴含了特定的感伤。“清游渐远,故人何处。”漂泊的日子是那么凄凉,使人找不到方向。“故人何处?”这一声呼唤,将亡国之痛,身世之悲,一齐倾诉出来。日间无法排解,夜里还形于梦寐。“寒窗梦里,犹记经行旧时路”。梦中时景“连昌约略无多柳,第一是、难听夜雨”。用连昌来指代南宋故宫,透出铜驼荆棘的意思。此时梦想中,宫中的柳树仿佛已衰残无几,非复当年意态。而最难堪的是,还听着萧萧的夜雨。萧萧夜雨袭来,令人不堪忍受。不期然从梦中醒来,却是在异乡夜里。灯光摇曳中,谁能和自己共话?心绪的悲凉令人凄然。
“张绪”,指词人以南齐张绪自况。以此比拟自己青年时的风度。但是此时的张绪也不像亡国前那样“风流可爱”,却是已衰落的蒲柳。“归何暮!迟暮之年还不能回乡呢?”半零落依依,断桥鸥鹭“。勾起作者无端心事。西湖断桥边的鸥鹭已零落过半,却是旧侣凋残,前盟难践。
随之一转“只愁重洒西州泪,问杜曲人家在否?”却是“西州泪”取不忍重经旧地之意。张炎的亡国破家之痛,远过羊昙生死知遇之悲。“杜曲”,指高门大族聚居的地方;“人家”,指张炎自己的家。据记载,张炎家世显耀,祖父时家境显赫。但元兵入临安后,祖父被杀家产被没。张炎心中留下了永远的创痛。家国之痛是忘不了的。煞尾又化用杜甫诗句,写道:“恐翠袖、正天寒,犹倚梅花那树。”
这是张炎艺术风格的代表作。在抒发亡国之悲时,运用了较为深刻和曲折的笔法。用典贴切、想象丰富、含蓄深厚,风格转为“清空”。以深邃的意境,而亡国之恨的痛烈心境楮墨内外。
积雪临阶夜,重裘对酒时。中丞违沈约,才子送丘迟。
一路三江上,孤舟万里期。辰州佳兴在,他日寄新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