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歌戏江瞻道兼呈蔡秘校

蔡子围棋非我敌,我谨事之如大国。
主盟召会不敢辞,近忽凭陵有骄色。
邹人战鲁固非宜,于越入吴谁可测。
愿君勿以大自骄,知小深谋战须克。
区区江子似邾娄,我如强鲁端能役。
凌兢螳臂屡见拒,我但怜子心难得。
近来措置尤小狞,何异穿窬时有获。
可怜痴将不知兵,请视吾旗岂冥北。
饥鱼贪饵不知◇,口虽暂美身遭食。
虽然吾亦守疆埸,防患犹须谨蟊贼。
上攀蔡子虽已辽,晋楚周旋终有日。
下观江子行逾远,我进骎骎未知极。
嗟予自谓敢忘谦,事有真诚难掩抑。
为君聊发一笑端,欲开吾棋视斯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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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隆奕者师鲍髯,敌手燕台惟小颜。琅琊门下角程李,斧柯欲烂天东南。
四明岑乾出稍后,自说髫龄遇神授。一时诸子皆偏师,何能突过颜鲍右。
迩来国手归维扬,方生日新最擅场。天马行空绝蹊径,喧啾百鸟鸣鸾凰。
会稽黄生名较晚,负局携家傍天苑。蹇驴破帽春明门,落落乾坤孰青眼。
当时奕道颇有声,十年贾勇争时名。一朝神理洞仙著,骅骝独步长安城。
落子潜思动移日,梦入巴邛四仙窟。有时大敌交中原,往往一枰竟秋夕。
兵锋所指无群雄,铮铮剑戟摩苍空。虚堂棐几对剥啄,晴天雨色交长虹。
猛若重瞳战钜鹿,奇如邓艾收西蜀。槎山通道捷有神,斩壁开关恣腾逐。
即当死地偏用奇,背水援桴号令驰。俄看赤帜树高垒,股弄强敌如婴儿。
倏忽长驱走雷电,太白经天助鏖战。全齐陡下七十城,雄赵一坑四十万。
长安五侯不乏材,连云甲第朱门开。高轩驷马竞延致,争先结袜黄金台。
黄叶盈庭仆夫卧,风雨萧萧烛花堕。斧柯几烂局未终,不觉晨钟彻高座。
唐时供奉誇积薪,生岂冢嫡繄后身。荒丘仙妪姑若妇,九枰口诀留千春。
丈人耽奕自蚤岁,飞将词林绝无对。茂弘五品输江郎,遇尔那能不心醉。
嗟嗟黄生意气豪,岂徒覆局兼含毫。上书无路谒明主,狂吟易水风悲号。
世人沾沾事酒肉,高盖峨冠耀流俗。生徒工奕仍工诗,老向金华走碌碌。
黄生黄生歌莫哀,三公九列俱尘埃。不见东南八万仞,寥天石室青霞开。
奕罢两奁收白黑,局上亏成总虚掷。乘云且逐胡先生,跨鹤鞭龙访太乙。
殷(yīn)其雷,在南山之阳。何斯违斯,莫敢或遑(huáng)?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侧。何斯违斯,莫敢遑息?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殷其雷,在南山之下。何斯违斯,莫或遑处?振振君子,归哉归哉!
听那隆隆的雷声,在南山的阳坡震撼。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少许悠闲。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听那隆隆的雷声,在南山的边上响起。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片刻休息。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听那隆隆的雷声,在南山的脚下轰鸣。怎么这时候离家出走?实在不敢有一会暂停。勤奋有为的君子,归来吧,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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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声也。雷:喻车声。遑:闲暇。
《毛诗序》关于此诗的主题,不仅今文学派的三家无异议,而且后来的解诗者也无大的争论。虽然所思念的对象不必如《毛诗序》之泥定为“大夫”,但从诗中所称“君子”来看,则这位行役在外者当是统治阶级中人,不可能是平民百姓。
据毛传与郑笺,前一“斯”字指君子,后一“斯”字指此地。朱熹承袭此说,释为:“何此君子独去此而不敢少暇乎?”(《诗集传》)而严粲释云:“言殷然之雷声,在彼南山之南。何为此时速去此所乎?”(《诗缉》)从上下文看,后一种说法更为顺理成章。感叹之后,女主人公又转念为丈夫设身处地着想:只因为了公事,才不敢稍事休息。想到丈夫一心为公事奔忙,故而接下去才有“振振君子”的赞叹。毛传与郑笺均释“振振”为信厚。朱熹亦承此说。姚际恒《诗经通论》云:“盖振为振起、振兴意,亦为众盛意。”而王先谦的《诗三家义集疏》训“振振”为“振奋有为”,似更切合情理。这样“振振”一词就成了称扬其夫君勤奋有为的赞语了。女主人公作出这样的赞叹之后,却发出了“归哉归哉”的呼唤,表明女主人公虽然明白丈夫是为公事奔走,但还是希望他能早早归来。这种转折实质上表现了情与理的矛盾冲突。《诗序》称“劝以义”,就是着眼于其理的一面,以张扬其伦理教化的意义,但忽视了其情的一面,而且是此诗的主要一面,因而受到后人的质疑。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批评了《诗序》的这一偏颇:“按诗‘归哉归哉’,是望其归之辞,绝不见有‘劝以义’之意。”崔述的《读风偶识》也称:“今玩其词意,但有思夫之情,绝不见所谓‘劝义’者何在。”然而“绝不”云云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同样失之偏执。还是朱熹概括得好:“于是又美其德,且冀其早毕事而还归也。”(《诗集传》)近人陈子展《诗经直解》称此诗“既劝以大义,又望其生还,可谓得情理之正者也”,诚为中肯之论。
此诗以重章复叠句的形式唱出了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在反覆咏唱中加深了情感的表达。每章均以雷起兴,却变易雷响的地点,不仅写出了雷声飘忽不定的特点,而且还引逗出对丈夫行踪无定的漂泊生活的挂念,诚如胡承珙所云:“细绎经文三章,皆言‘在’而屡易其地,正以雷之无定在,兴君子之不遑宁居。”(《诗经后笺》)“遑”、“息”、“居”三字则层层深入地表现了忠于职守、不敢懈怠的态度。此诗的每一章虽只寥寥数语,却转折跌宕,展示了女主人公抱怨、理解、赞叹、期望等多种情感交织起伏的复杂心态,活现出一位思妇的心理轨迹,堪称妙笔。初读此诗会不得要领,或以偏概全,产生上文所述的岐见,因而姚际恒会这样批评朱熹:“夫冀其归,可也,何必美其德耶!二义难以合并,诗人语意断不如是。”殊不知诗作为心灵的自白,断不是非此即彼的逻辑推理,可以说诗人之语正当如是。此诗之妙正在于其上下不一的语意转折,在否定亦复肯定中呈现活的心灵。此外,此诗的语言简洁朴素,齐言中又有长短相错,模拟说话的声口,在一唱三叹中倾吐衷情,颇为传神。(黄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