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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云连山上,溪西水接溪东。
舟度白鸥飞处,人行绿树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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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猿倦向青林坐,声断长空碧云破。
林间疏网落蜘蛛,正向连蜷掌中堕。
丝轻臂软如不胜,欲掣未掣还腾腾。
极知物性解人意,应向画图观世情。
由来异类有强弱,幸是相逢不相虐。
犹胜虚堂万缕丝,无数飞虫挂檐角。
闲门绿树老,华池芳草生。
偶随蝴蝶起,独自下阶行。
何处垂杨院,春风骄马鸣。
去国匆匆遂隔年,公私无益两茫然。当时议论不能固,今日穷愁何足怜。
生死已从前世定,是非留与后人传。孤臣不为沈湘恨,怅望三韩别有天。
绳床能几许,半被月侵眠。近暑仍惊露,当林或听蝉。
更长归梦乱,客久得愁偏。取醉还欹枕,晨钟又到船。
年年飞鹊架银河,才值佳期瞥眼过。人世每虞欢会少,仙家转喜别情多。
针穿彩殿空临月,瓜祭琼筵未有梭。不解天孙愚弄意,平明还问巧如何。
一冬无此寒,十日不得出。
闭门坐如钩,老去万感入。
治游亦余事,况乃灯火毕。
独怜镜湖春,一一各秀发。
枝条掇芳蕤,惨悴变仓卒。
凡草何足云,谁吊梅柳屈。
东城有佳士,词笑最华逸。
持此往问之,雨溅袍袍湿。
蛮笺定送似,来时诗意涩。
醉里作蛇鸦,行划倩苏十。
柳叶鸣蜩(tiáo)绿暗,荷花落日红酣(hān)。
三十六陂(bēi)春水,白头想见江南。
三十年前此地,父兄持我东西。
今日重来白首,欲寻陈迹都迷。
柳叶与鸣叫的蝉显出暗绿的颜色,落日的红光映在荷塘上,使那一池红莲更加红艳夺目。
望见了池塘中的春水,让已经白头的我回想起了江南。
三十多年前父亲兄长带我来到这里,牵着我的手,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
今天故地重游而头发早已花白,想寻找从前见过的景色不禁令人迷茫。
参考资料:
1、霍松林等.宋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7:221-223
2、高克勤等.王安石及其作品选.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35-36
鸣蜩:鸣蝉。酣:浓透。“柳叶”二句:一作“草色浮云漠漠,树阴落日潭潭”。
三十六陂:池塘名,在汴京附近。陂:池塘。江南扬州附近也有三十六陂,故诗中云“想见江南”。春水:一作“流水”。
持:携带。
第一首,“柳叶鸣蜩绿暗,荷花落日红酣”这两句写所见景物,纯以名词巧妙组合,色彩对比鲜明。“绿”而曰“暗”,极写柳叶之密,柳色之浓。鸣蜩,就是正在鸣叫的知了(蝉)。“柳叶”与“绿暗”之间加入“鸣蜩”,见于那些知了隐于浓绿之中,不见其形,只闻其声,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浑然一体,有声有色。“红”而曰“酣”,把荷花拟人化,令人联想到美人喝醉了酒,脸庞儿泛起了红晕。“荷花”与“红酣”之间加入“落日”,不仅点出时间,而且表明那本来就十分娇艳的荷花,由于落日的斜照,更显得红颜似醉。第三句“三十六陂春水”补写池塘水,但写的不仅是眼中的水,更主要的是,还是回忆中的江南春水。最后一句“白头想见江南”,由眼前的景色联想到故乡。三四两句有回环往复之妙。就是说,读完“白头想见江南”,还应该再读“三十六陂春水”。眼下是夏季,但眼前的陂水却像江南春水那样明净,因而就联想到江南春水,含蓄地表现了抚今追昔、思念亲人的情感。
此诗前两句就“柳叶”“荷花”写夏景之美,用了“绿暗”“红酣”一类的字面,色彩十分浓艳美丽。这“红”与“绿”是对照的,因对照而“红”者更红,“绿”者更绿,景物更加动人。第四句的“白头”,与“绿暗”“红酣”的美景也是对照的,但这对照在“白头”人的心中却引起无限波澜,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全诗由真入幻,触景生情,语意简明而含蓄。
第二首,“三十年前此地,父兄持我东西”这两句回忆初游西太一宫的情景。三十年是概指,当年初游此地,他还幼小,父亲和哥哥王安仁牵着他的手,从东走到西,从西游到东。而岁月流逝,三十多年过去了,父亲早已去世,哥哥也不在身边,真是“向之所欢,皆成陈迹”。于是由初游回到重游,写出了下面两句:“”——“欲寻陈迹”,表现了对当年父兄同游之乐的无限眷恋。然而连“陈迹”都无从寻觅了。四句诗,从初游与重游的对照中表现了今昔变化——人事的变化,家庭的变化,个人心情的变化。言浅而意深,言有尽而情无极。比“同来玩月人何在,风景依稀似去年”(赵嘏《江楼感旧》)之类的写法表现了更多的内容。
这组诗的第一首是最受关注的,其色彩、意象、意味,俱不可及。但读者也不能忽略了第二首。这两首诗所写的是同一情事,是一个整体,它们是互相完成的关系,只有在整体上理解了这两首诗之后,才能更好地理解其中的一首。第一首是以兴象的方式来传达诗意的,既有意境,也有意味;第二首则不具备第一首的色彩、意象之美,它是以叙述的方式来传达诗意的,但却同样有很动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