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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读子由黄楼赋,每恨不作彭城游。今来系船览城郭,残山剩水令人愁。
人谁其人我所求,楼非其楼名则留。烟消云破见斜日,水落石出如清秋。
长公治世才最优,敛此大惠施一州。不著丝纶玉堂署,要洗靴袜浑河流。
心存赤子天为助,手却河伯人无忧。功成事定作宫室,酾酒赋诗相献酬。
一时宁知著千载,两赋直可回万牛。倚阑击节怀远谋,东风飞来双白鸥。
台沈戏马登狐兔,楼空燕子鸣桑鸠。雄图伯业等尘土,独有文事岿山丘。
意公魂魄常夷犹,化为千尺之黄虬。与波上下浴日月,镇遏巨浪同浮沤。
登临不尽且北去,回看钓艇弄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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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彭门之黄楼,楼角突兀凌山丘。云生雾暗失柱础,日升月落当帘钩。
黄河西来骇奔流,顷刻十丈平城头。浑涛舂撞怒鲸跃,危堞仅若杯盂浮。
斯民嚣嚣坐恐化鱼鳖,刺史当分天子忧。植材筑土夜运昼,神物借力非人谋。
河还故道万家喜,匪公何以全吾州。公来相基叠巨石,屋成因以黄名楼。
黄楼不独排河流,壮观弹压东诸侯。重檐斜飞掣惊电,密瓦莹静蟠苍虬。
乘闲往往宴宾客,酒酣诗兴横霜秋。沉思汉唐视陈迹,逆节怙险终何求。
谁令颈血溅砧斧,千载付与山河愁。圣祖神宗仗仁义,中原一洗兵甲休。
朝廷尊崇郡县肃,彭门子弟长欢游。长欢游,随五马,但看红袖舞华筵,不愿黄河到楼下。
君不见玉皇殿上麒麟儿,掣开金锁驰如飞。紫府洞中寻不见,人间轻跳何之奇。
又不见越王台上真山岛,簇簇灵光如焰火。骊龙腾踏上天池,透出月明珠一颗。
似此嘉祥世希有,今朝放入贤侯手。长庚应向梦中来,还信嵩童重台否。
欲知仁政多阴骘,瑞气融融霭春日。广寒宫里旧灵根,昨夜新枝抽第一。
百战功高贼始摧,九成台下陈云开。天南父老犹能说,作赋郎君只自哀。
大圭廉不割,利剑用不缺。当其斩马时,良玉不如铁。
置铁在洪炉,铁消易如雪。良玉同其中,三日烧不热。
君疑才与德,咏此知优劣。
行色上东陌,秋槐叶乱飞。
囊无一钱用,箧有古书归。
羸驷嘶寒草,荒城背落晖。
莫嫌牛马隔,走别八行稀。
大山昏冥小山黑,万树迷林江变色。老龙吸波倦出海,少女驱云未行急。
白日昼隐西郊阴,欲雨不雨愁人心。传岩有客晏犹卧,莫待旱极方为霖。
碧海无波,瑶(yáo)台有路。思量便合双飞去。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
绮(qǐ)席凝尘,香闺掩雾。红笺(jiān)小字凭谁附。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碧海波平无险阻,瑶台有路可通行。细思量,当初就该双飞去。想当时,轻别意中人,现如今,山高水远何处寻。
灰尘落绮席,烟雾锁香闺。写好的书信,如何送给你。登高楼极目望远方,萧萧细雨洒梧桐,天已近黄昏。
参考资料:
1、沈谦.词话丛编·填词杂说.北京:中华书局,1986:98
2、沈祖棻.宋词赏析.北京:北京出版社,2003:121
碧海:传说中的海名。瑶台:指传说中的神仙居处。思量:考虑;忖度。意中人:心中所眷恋或属意的人。
绮席:华丽的席具。古人称坐卧之铺垫用具为席。香闺:青年女子的内室。红笺:红色笺纸。附:带去。
晏殊整整做了五十年的高官。他赋性“刚峻”(《五朝名臣言行录》),处事谨慎,没有流传什么风流艳事。他自奉俭约,但家中仍然蓄养歌妓,留客宴饮,常“以歌乐相佐”(《避暑录话》)。他喜欢纳什么歌妓、姬妾,是容易做到的。照理,他生平不会在男女爱情上产生多少离愁别恨,但他词中写离愁别恨的却颇多。这可能和当时写词的风气有关:酒筵歌席上信手挥写,以付歌妓、艺人歌唱,内容不脱晚唐、五代以来的“艳科”传统;也可能和文学创作的特点有关:它可以描写人们的普遍感情,不限于作者的自我写照。但晏殊写的这类词,也不像完全脱离自身生活的客观描写,这首《踏莎行》小令,就是这样的一首词。
此词写别情。上片起首三句:“碧海无波,瑶台有路,思量便合双飞去。”《楚辞·离骚》有瑶台这个词,但可能从《穆天子传》写西王母所居的瑶池移借过来,指陆上仙境。说要往海上仙山,没有波涛的险阻,要往瑶台仙境,也有路可通,原来可以双飞同去,但当时却没有这样做;此时“思量”起来,感到“不合”,有些后悔。接着两句:“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是说放弃双飞机会,让“意中人”轻易离开,此时后悔莫及,可就是“山长水远”,不知她投身何处了。“轻别”一事,是产生词中愁恨的特殊原因,是感情的症结所在。一时的轻别,造成长期的思念,“山长”句就写这种思念。它和作者的《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词中的“山长水阔知何处”,同一意境。
下片,“绮席凝尘,香闺掩雾”,写“意中人”去后,尘凝雾掩,遗迹凄清,且非一日之故。“红笺小字凭谁附”,音讯难通,和《蝶恋花·槛菊愁烟兰泣露》的“欲寄彩笺兼尺素”而未能的意思相同。“高楼目尽欲黄昏”,既然人已远去,又音讯难通,那么登高遥望,也就是一种痴望。词中不直说什么情深、念深,只通过这种行动来表现,显得婉转含蓄。最后接以“梧桐叶上萧萧雨”一句,直写景物,实际上景中有情,意味深长。比较起来,温庭筠《更漏子·玉炉香》的“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的“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虽然妙极,还是失之显露;而作者的《采桑子·时光只解催人老》词中的“好梦频惊,何处高楼雁一声”,另一首《踏莎行·小径红稀》的“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结笔的妙处正相同,都是以景结情。
这首词写离愁别恨,侧重“轻别”,有其“个性”;它从内心的懊悔和近痴的行动来表现深情,婉转含蓄,不脱晏殊词的特点;而结笔为最妙,蕴藉而韵高,尤堪玩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