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难日作三首 其三 绝命辞

信国不可为，偷生岂能久。止水与叠山，只争死先后。

若云袁夏甫，时地皆非偶。得正而毙矣，庶几全所受。

子职未伸，君恩未报。当死而死，死有馀悼。

先生德量万顷波，挠之不浊无湍激。

文章亦如万斛泉，酌之不竭何悭惜。

沧浪亭下把钓竿，双笔堂前看苍璧。

时逢问字客及门，倒屣不要人扶出。

饮酣戏索乌栏书，吟罢笑拈麟脯擘。

一诗直万欢林金，衙官坡谷奴刘石。

得者须熏玉蕤香，览而玩这痊百疾。

堂堂元帅坐词坛，余子谁堪承羽檄。

许侯端是忘年交，具眼郎然为赏识。

云岫诗卷盈锦囊，自欣邂逅有胜特。

先生筋力似裴公，侯比香山才更逸。

凉台燠馆富唱酬，如见古人今之夕。

斐然小子谩成章，所美信美安敢溢。

有来珍翰费吹嘘，展阅再三感千百。

当偕巨帙什袭藏，寒谷先期有春色。

新年更拟打作碑，荐福莫教雷霹雳。

春风吹鬓思悠悠，来上弥罗百尺楼。城郭万家尘似海，祗应高处不知愁。

两色桃花相映开，武陵移就小园栽。

玉环不奈蒲萄重，一半红潮玉脸来。

杂卉烂春色，孤峰积雨痕。

譬若古贞士，终身伴菜根。

革带绳为续。

履舄穿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