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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蛾眉叹入宫,也多失马塞垣翁。
人间岁月私蟠木,天上雷霆宥爨桐。
抱叶蝉吟圜室雨,倚空鸾啸半岩风。
屋梁月落疑颜色,时见残缸几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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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敛轻寒,徘徊短巷触目蛛网帘栊。暗想别来心事,泪湿衣重。
夭桃红妍人面杳,绣筝尘满玉楼空。无端恨、尺素寄将,双鱼路隔难通。
匆匆。凝眺远,分手处,垂杨如雾冥濛。乍可长条拂地,更系游骢。
旅情空结千丝冷,瘦腰谁管一春慵。隋堤畔,犹胜那回行役,细雨孤篷。
倚栏看碧成朱,等闲褪了香袍粉。上林高选,匆匆又换,紫云衣润。几许春风,朝薰暮染,为花忙损。笑旧家桃李,东涂西抹,有多少、凄凉恨。
拟倩流莺说与,记荣华、易消难整。人间得意,千红百紫,转头春尽。白发怜君,儒冠曾误,平生官冷。算风流未减,年年醉里,把花枝问。
身倚栏杆,看碧绿的山色转为丹红,在悠然之间就褪却了香袍的脂粉而成熟起来。上林苑选美一样选上的,忙匆匆的又换掉了由紫云润色的衣裳。枉费了多少个春天啊,从早到晚的又是薰又是染,花儿都为此凋零了。可笑那些庸常的桃花李花,尽管乱涂乱抹地打扮自己,最后还是留下无限的凄凉。
且与那些流莺说去吧,切记世间的荣华与富贵,最容易消散而难以保全完整。人世间的得意,就像那自然界的花儿,尽管也有千红百紫的时候,可是转眼之间就到了尽头。白头老人的时候回想平生,是年轻时的少年意气耽误了自己,官场冷酷与无情。如果风流的禀性还没有磨灭,那么就尽情地欢娱在酒中吧,要问人生的意义,那就去看那一年又一年的花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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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首咏物词,是咏范南伯家文官花的。文官花,又名锦带花、海仙花。
词的上片主要写文官花的颜色多变及其原因。王僧孺《夜愁示诸宾》诗说:“谁知心眼乱,看朱忽成碧。”“倚栏”二句反用其意,言凭倚画栏观赏文官花,初看碧绿,转眼变为朱红色,而白色花苞也不经意地褪了色。两句之中,写出了该花由粉(白)变碧(绿)再变为朱(红)的变化,且造语自然,可谓健笔。“上林”三句写其由红变紫。上林,这里指翰林院。“紫云衣润”,言其变为紫色。如果说前两句写了白、绿、红三色,意象很密;而“上林”三句则用三句词写了一种紫色,而意象极疏,一疏一密,相得益彰,可知此词深得疏密相间之旨。“几许”三句另辟一境,探寻其颜色多变的原因。“春风”,一语双关,既指春风,又可指人。言文官花之所以粉、碧、绯(红)、紫见于一日之间,变态尤异于腰金紫,是春风“朝薰暮染”的结果,也是种花者精心培育的结果,这种解释虽然还没揭示出此花“变态”的真正原因,但在当时的科学还欠发达的条件下,也许只能如此解释。《全芳备祖》卷二十七引王元之《海仙花赋序》说:“予视其花”,未开如海棠,既开如文瓜,而繁丽袅弱过之。”又说“好事者作花谱,以海棠为花中神仙,予视此花不在海棠下,宜以仙为号”,因名海仙花。故“笑旧家”三句,指出桃李虽“东涂西抹”,强作艳丽,也不及文官花“繁丽袅弱”之风韵,为其在花谱中争得一席之地。
词的下片写对文官花的告诫和对范南伯的同情。其中前五句写告诫之意。“拟倩”二句言花之荣华“易消难整”,而借流莺之口“说与”,用笔极婉。朱熹《春日》说:“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而“人间”三句则反用朱诗,言万紫千红虽然给人带来了春天的气息,犹如“人间得意”之事,然而“转头春尽”,“人间得意”也将随着“春尽”而消失。这既是对文官花的忠告,又巧妙地引出了对范南伯“官冷”的惋惜之意。“白发”六句向范南伯致意。杜甫《奉赠韦左丞丈》诗云:“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范南伯曾赋诗谓:“伊人固可笑,历落复奇嶔。略无资身策,而有忧世心”,可知南伯确为儒者。刘宰《范大夫行述》说:“公治官犹家,抚民若子,人思之至今”,仅做了两任县令,便不得不弃官家居,故作者以“儒冠曾误,平生官冷”惜之。据刘宰说:“公岁晚居贫而好客,客至辄饬家人趣治具,无则典衣继之,须尽乃白”,仍保持中原豪杰的本色,所以作者在结尾三句中谓其“风流未减”,但“年年醉里,把花枝问”,这虽然表示出他对花的爱恋,但晚景之凄凉,心绪之愁苦,也就可想而知。这几句词语极婉而情极痛,确实感人之至。
回望都门曙色新,关山逦递入西秦。纵横辙迹迷官道,羞涩行囊伴客身。
旅枕尚余乡国梦,征衫还带帝京尘。春明此别何年到,旧雨多情握手频。
别酒正参差,乖情将陆离。怅焉临桂苑,悯默瞻华池。
轻云流惠采,时雨乱清漪。眇眇追兰径,悠悠结芳枝。
眷言终何托,心寄方在斯。
塞鸿催晚。把绿窗午睡,被它轻唤。悄步来、三径全荒,剩衰柳丝丝,对人凄黯。
织恨梭愁,绊不住、斜阳一线。听西风更紧,薄暮栖乌,早又啼遍。
年时早霜尚浅。怎近来阅世,已无青眼。记去春、绿到江南,送画舸香车,系情何限。
今古荣枯,更消得、几回歌叹。算只有、昏烟无恙,凄然梦断。
故山一别十三春,犹有从游载酒人。佳日池亭俨图画,昔年童冠尽缨绅。
纵观寒木须时栋,暂对清尊远世尘。胜集金元遗迹在,如斯风义定谁伦?
蹀躞青骊马,往战城南畿。五历鱼丽阵,三入九重围。
名慑武安将,血污秦王衣。为君意气重,无功终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