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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怀春女,春愁不自任。迷魂随凤客,娇思入琴心。托援交情重,当垆酌意深。谁家有夫婿,作赋得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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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笔题诗问起居,近来导引复何如。
从教两鬓霜无数,却要三田为有余。
示病想同摩诘病,读书还著子云书。
梅霖十日宜高爽,试共登楼一豁舒。
港口船回海气腥,参差鱼族有奇形。团头缩项浑难识,欲补人间五雅经。
新沐换轻帻(zé),晓池风露清。
自谐尘外意,况与幽人行。
霞散众山迥(jiǒng),天高数雁鸣。
机心付当路,聊适羲(xī)皇情。
洗过头换上轻薄的头巾,早晨的愚池露白风清。
这景致最合我脱俗心意,何况与隐士携手同行?
朝霞散去众山显得更远,高阔的天空大雁长鸣。
把机变诡诈交给当权者,我暂且去体验伏羲时的民情。
参考资料:
1、彭定求等.全唐诗(上).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873
2、于海娣等.唐诗鉴赏大全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289-290
新沐:刚洗过头发。帻:古代的一种头巾。轻帻:一作“巾帻“。风露:一作”风雾“。
谐:和谐。尘外:超出尘俗、尘世之外。幽人:隐士,指谢山人。
迥:远。
机心:机变诡诈之心。付:付予,交付。当路:担任重要官职,掌握政权。此处指当权的人。聊:姑且。适:往、去、到。羲皇情:伏羲时代的民情。羲皇即为传说中的古帝伏羲氏。
此诗写诗人与谢山人早晨同到愚池游览时情景,虽飘然有出尘之思,然毕竟身处逆境,聊作羲皇上人,也只是暂时的自我安慰。
诗的首联写道:“”在一个露白风清的早晨,诗人与谢山人来到愚池边,用清澈的池水洗过头,换上轻薄的头巾,沐浴着习习凉风,惬意极了。这真是一幅无比清静幽雅的图画。天地间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只有愚池边的诗人和相携而至的谢山人。诗句中一个“清”字,既是写眼前景物,同时又点出了诗人心境,情与景交融成一种境界,渲染出诗人的恬淡情趣。初看,上句是叙事,下句是写景。其实,诗人是把自己也当作一景来写了,由于有了人的活动,景物才会如此生动而富于情趣。
愚池早晨这种清静幽雅的景致,使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了“自谐尘外意,况与幽人行”的感叹。诗人谪居永州已经六年,随着时光的流逝,永州奇异的山水之美,使诗人的心灵多少得到一些慰藉。他移居愚溪之畔后,过着与农圃为邻的村居生活。这种闲适恬淡的生活,使诗人觉得仿佛就是隐居山林。他在《溪居》一诗中写道:“闲依农圃邻,偶似山林客。”所以,当他与谢山人来到愚池边,置身于这清静幽雅的景致中,浑然觉得自己已超尘出世,俨然就是一位山林客了。诗的首联与颔联,景与情融溶为一体,创造出了一种物我合一、脱俗造化的境界。
颈联“霞散众山迥,天高数雁鸣”,在读者面前展现出一幅高远寥阔的图景:云霞散去,天朗气清,几只大雁鸣叫着飞过蓝天,连绵起伏的群山一直延伸到天际。景因情设,这眼前的景致正是诗人此时胸襟开阔舒坦的具象。政治革新的失败,仕途的失意,曾给诗人以沉重打击。流贬永州的头几年,他倍感冤屈,满怀忧愤。他努力为自己辩谤祛诬,希望一朝昭雪,憧憬有朝一日能够“起复”。但在移居愚溪后,他的心情平定多了。“起复”既已无望,驱散心头的云雾,退一步也海阔天空。于是诗的尾联写道:“”此联妙在一个“付”字,从字面上看,“付”是“交付”的意思,其实则包含着诗人对官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机心”极度的轻蔑与鄙视。官场的机变诡诈,诗人向来不屑,更何况此时已远离是非纷争。地处南荒的永州,民风淳朴敦厚,诗人生活在他们中间,仿佛走进了远古的伏羲时代,所以他说“聊适羲皇情”。而句中的“聊”字,又反映出诗人的无奈心情,这种隐居般的生活并非诗人的真心追求,只是暂时自我安慰而已。
王国维把诗的境界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他说:“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柳宗元把个人的情感渗透在景物中,写出了一种“无我之境”。写景与抒情相交错,情与景相融溶,物我合一,浑然一体,脱俗造化,境界清新高阔,情趣恬淡幽雅,意兴洒然。
青青草色满江洲,万里伤心水自流。越鸟岂知南国远,
江花独向北人愁。生涯已逐沧浪去,冤气初逢涣汗收。
何事还邀迁客醉,春风日夜待归舟。
乍遘冥景临,已惊玄发素。
岂伊蒲柳姿,犹忝金门步。
紫殿惭华缨,凄风洒官树。
遂婴采薪忧,具臣旷天务。
自省玄尚白,还嗟时渐暮。
初旭偃荆扉,山樊淡轻雾。
行药循方池,寒波欲成沍。
感兹日月流,苦为簪组误。
墟菊挺残英,庭松悦零露。
负喧有深怀,饮冰非前惧。
栖迟此中园,弥贱纷华暮。
漆园喻桑户,郑圃称杨朱。岂无王者乐,孰与真人居。
大钧播群象,品汇盈寰区。偶然值为人,禀此七尺躯。
营营一生内,十九婴忧虞。欢爱苦不长,劳悴乃有馀。
冠裳槛沐猴,钟鼎罗爰居。三旬亮已多,百年亦奚娱。
风霜遍项颔,尘垢盈眉须。齿发谅非坚,金石犹可渝。
七十二圣君,百千亿庸愚。参差就黄土,转盼随丘墟。
安期信茫昧,松子难觊觎。何如一宿觉,大梦伸蘧庐。
陶公制哀挽,王孙却衣襦。伟哉哲人见,我心获所如。
死生固有命,寿夭讵足虞。戚戚儿女仁,毋乃曲士拘。
愿言勖明德,今古流芳誉。乐哉白云丘,万代同斯须。
节庵老矣惟添节,我亦空怀铁石肠。阅十五年偿一诺,可怜人世几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