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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兰藉芳月,祓宴坐回汀。泛滟清流满,葳蕤白芷生。
金弦挥赵瑟,玉指弄秦筝。岩榭风光媚,郊园春树平。
烟花飞御道,罗绮照昆明。日落红尘合,车马乱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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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巨瀛海,苍苍藐姑射。盈盈神人居,不饮亦不食。
淖淖处子姿,皎皎冰雪格。恍惚睹光彩,转面不可识。
徒劳空山中,何处寻遗迹。
春水轻波浸绿苔,枇杷洲上紫檀开。晴日眠沙鸂鶒稳,
暖相偎¤
罗袜生尘游女过,有人逢著弄珠回。兰麝飘香初解佩,
忘归来。
张陆真成足迹疏,谱中泉味未应如。园林百果登科尽,荔子才将首寄居。
鄜州同知我乡友,气谊不啻金兰如。异县交游四十载,汗血复见名家驹。
雄姿逸态乃若是,濯濯春风一端绮。六籍诸史蟠心胸,自分身名巳千里。
至尊在御日万几,宵衣旰食忧群黎。宣集耆农至阙下,能者受任否者归。
归给尺简录谕语,方正贤良听推举。邑村争以名姓闻,生丁昌运天玉女。
唳鹤滩头江水秋,鸡鸣起柁逐前俦。霄汉纵高从此上,林泉虽好莫能留。
朝廷礼士迈古昔,除擢那能限资格。涓埃报效盍忠纯,慎勿贪欺倾厥职。
廉能总称先府君,声华轨范有持循。补衮当师仲山甫,作霖期嗣商岩人。
银河斜堕月欲入,晨光熹微候虫急。双瓶酒尽惜暌离,衫袖斑斓泪花湿。
昔与二三子,谒帝承明庐。拊翼欣同条,翻飞悲异途。
苟无凌霄翮,徘徊守故株。春阳茁潜耀,百卉芬以敷。
发轸越山侧,扬鞭燕路隅。伫立怅飞盖,沉欢意何如。
离索古所叹,志士慎驰驱。丹云荫纤服,朱华迎轻车。
愧无杂佩赠,揽结空踟蹰。慎言明令德,庶以永终誉。
本欲云雨化,却随波浪翻。一沾太常第,十过潼关门。
志力且虚弃,功名谁复论。主人故相问,惭笑不能言。
我梦唐宫春昼迟。正舞到、曳(yè)裾(jū)时。翠云队仗绛(jiàng)霞衣。慢腾腾、手双垂。
忽然急鼓催将起,似彩凤、乱惊飞。梦回不见万琼妃。见荷花、被风吹。
裾:衣之前后皆可称裾。“曳裾时”,指霓裳舞拍序以后始有舞态,详下注。翠云、绛霞:指舞衣,又点缀荷叶荷花。手双垂:大垂手、小垂手皆舞中的名目。
急鼓催将起:似用“羯鼓催花”事,而意却无关。此指“霓裳”至入破以后,节拍转急。琼:训赤玉,可喻红莲。江妃,水仙也,可喻水上莲。
试设想这样一个境界:当残暑季节的清晓,一阵阵的凉风,在水面清圆的万柄荷伞上送来,摆弄得十里银塘红翠飞舞。这晓风,透露给人们一个消息,莲花世界已面临秋意凋零的前夕了。这是空灵的画境,是迷惘的词境。怎样以妙笔去传神,化工给词人出下了这一个不易着手的难题。
在这首词里,词人通过他灵犀一点的慧思,在笔底开出了异采绚烂的花朵,幻出了一个美绝人天的梦境。出现在梦里的莲花,完全人格化了。她是唐代大画家周昉腕下的唐宫美人,她是在作霓裳羽衣之舞。沐浴在昭阳春昼的旖旎幻境中的她,绛裙曳烟,珠衱飘雾,玉光四射,奇丽袅娜的身影,回旋在人们心上,是非常难以恝置的美艳的传奇。而它的背后已带来了燃眉的邦国大祸。果然,撼动掀天雨点般的急鼓,惊破了舞曲,惊散了凤侣,一晌贪欢的梦境霎时幻灭。“梦回不见万琼妃”,词人声泪俱下地唱出了宗国沦亡的哀歌。“见荷花,被风吹”,这么临去秋波的一转,点明本题,让上面的梦境完全化为烟云。说她是琼妃也好,是荷花也好,幻想与现实,和谐地交织成为完美的艺术图案。
这词的艺术构思,迥出于寻常蹊径之外。莲华不易传神,风莲更不易传神,咏风莲而有寄托,更难,有寄托而不见寄托痕迹,难之尤难。作者巧妙地通过了梦,通过了拟人化的形象,通过了结层画龙点睛的手法,好像绝不费劲地达到了如上的要求。这是莲,但不是泛泛的莲,而是风中的莲。如果说翠仗绛衣是一幅着色画,那么彩凤惊飞的神态,更是画所不能到。读者读这首词,须得理解作者是宋末的遗民,是南宋亡国历史悲剧的见证人,透过这奇幻浓郁的浪漫主义风貌,去探索它的现实性,它将会使读者更加感到怅惘不甘,当时南宋沦亡的挽歌,还会在读者的灵魂深处荡漾着。
这是一首有寄托的咏物词,但寄托不同于影射,更不是要使读者去猜谜,它本身就是一种艺术美。这首词,即使撇开它的寄托意义不谈,仍然是一首咏风莲的绝唱,给人以美的享受。清代常州派词论家周济在《宋四家词选目录序论》中说:“夫词,非寄托不入,专寄托不出。一物一事,引而伸之,触类多通,驱心若游丝之缳飞英,含毫如郢斤之斫蝇翼。以无厚入有间,既习已,意感偶生,假类毕达,阅载千百,馨欬弗违,斯入矣。赋情独深,逐境必寤,酝酿日久,冥发妄中;虽铺叙平淡,摹绘浅近,而万感横集,五中无主;读其篇者,临渊窥鱼,意为鲂鲤,中宵惊电,罔识东西,赤子随母笑啼,乡人缘剧喜怒,抑可谓能出矣。”这首《燕归梁》好就好在入而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