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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萧疏,那堪楚天秋暮,战西风柳败荷枯。立夕阳,空凝伫,江乡古渡,
水接天隅,眼弥漫晚山烟树。
【醉春风】寂寞日偏长,别离人最苦。把一封正家书改做诈休书,冯魁不睹
是将我来娶,娶。知他是身跳龙门,首登虎榜,想这故人何处?
【红绣鞋】往常时冬里卧芙蓉ブ褥,夏里铺藤席纱忄厨,但出门换套儿好衣
服。不应冯魁茶员外,茶员外钞姨夫,我则想俏双生为伴侣。
【迎仙客】见一座古寺宇,盖造得非常俗,见一个僧人念经掐着数珠。待道
是小梨,却原来是老院主,俺是个檀越门徒,问长老何方去?
【石榴花】看了那可人江景壁间图,妆点费工夫。比及江天暮雪见寒,盼平
沙趁宿,落雁无书。空随得远浦帆归去,渔村落照船归住。烟寺晚钟夕阳暮,洞
庭秋月照人孤。
【斗鹌鹑】愁多似山市晴岚,泣多似潇湘夜雨。少一个心上才郎,多一个脚
头丈夫。每日价茶不茶饭不饭百无是处,教我那里告诉。最高的离恨天堂,最低
的相思地狱。
【普天乐】腹中愁,诗中句。问甚么失题落韵,跨胃骑驴。想着那得意时,
着情处。笔尖题到伤心处,不由人短叹长吁。嘱付你僧人记取,苏卿休与,知他
双渐何如?
【上小楼】怕不待开些肺腑?都向诗中分付。我这里行想行思,行写行读,
雨泪如珠。都是些道不出,写不出,忧愁思虑,了不罢声啼哭。
【幺】他争知我嫁人,我知他应过举。翻做了鱼沉雁杳,瓶坠簪折,信断音
疏。咫尺地半载余,一字无。双郎何处?我则索随他泛茶船去。
【十二月】无福效同俦并侣,有分受枕剩衾余。想起来相思最苦,空教人好
梦全无。擗飞了清歌妙舞,受了些寂寞消疏。
【尧民歌】闪得人凤凰台上月儿孤,趁帆风势下东吴。我这里安桅举棹泛江
湖,到不如沉醉罗帏倩人扶。踌躇,踌躇,天边雁儿遥,枉把佳期误。
【耍孩儿】这厮不通今古通商贾,是贩卖俺愁人的客旅。守着这厮愁闷怎消
除,真乃是牛马而襟裾。斗筲之器成何用,粪土之墙不可圬。想俺爱钱娘乔为做,
不分些好弱,不辨贤愚。
【三煞】娘呵你好下得好下得!忒狠毒忒狠毒!全没些子母情肠肚。则好教
三千场失火遭天震,一万处疔疮生背疽。怎不教我心中怒?你在钱堆受用,撇我
在水面上遭徒。
【二】我上船时如上木驴,下舱时如下地府,靠桅杆似靠着将军柱。一个随
风倒柁船牢狱,趁浪逐波乘槛车。伴着这扌若人物,便似冤魂般相缠,日影般相
逐。
【一】他正是冯魁酒正浓,苏卿愁起初,下船来行到无人处。我比娥皇女哭
舜添斑竹,比曹娥女泣江少一套孝服。则怕他瞧破俺情绪,推眼疾偷掩痛泪,佯
呵欠带几声长吁。
【尾】比我这泪珠儿何日干?愁眉甚日舒?将普天下烦恼收拾聚,也似不得
苏卿半日苦。
当年倚啸东门,操戈早信胡雏狡。徙戎远论,绕朝长策,只供一笑。
牛李恩仇,何王玄义,湖湘血稿。叹夷甫诸人,身犹未朽,新亭泪,谁凝抱。
日暮洞庭波渺。赋招魂、汨罗人杳。三湘猿鹤,七泽虫沙,九关虎豹。
竖子成名,时无俊物,眼中群盗。尽悠悠此辈,清流数尽,料升平早。
江南游女,问我何年归得去。雨细风微,两足如霜挽纻(zhù)衣。
江亭夜语,喜见京华新样舞。莲步轻飞,迁客今朝始是归。
流落黄州他乡的歌女,你问我哪一年能回朝廷?今天,细雨微风,你仍挽起麻衣裤,将如霜白的两脚插在水里。
临皋亭里,我俩悄悄夜语,仿佛喜悦地看到了当年京城宫廷那流行式的舞景,和那舞女轻飘如飞的莲花舞步。贬居他乡的文人,今天算是启程返回京城。
参考资料:
1、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饶晓明.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出版社,2007年1月:869-870
2、平顶山市政协编委会.苏东坡与平顶山.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008年11月:133-134
纻衣:麻衣。
江亭:长江畔上临皋亭。京华:京城开封。迁客:指流浪的文人,常与骚人连在一起。
上片,写王朝云与苏轼一样过着艰苦的生活,以及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开头两句,以发问的句式,突出王朝云这位“江南游女”的憧憬,问苏轼“何年归得去”朝廷?文后并未立即回答,为下片的行文留下了回味的伏笔。接着第三、四句,采用特写细节的笔法,通过“两足如霜”这些细节,以小见大地突出“江南游女”王朝云饱尝风雨,与苏轼患难与共的坚强性格。
下片,以梦幻与现实相结合的手法,再现了王朝云与苏轼美好的夜话。“江亭夜语,喜见京华新样舞,莲步轻飞”。先推出“夜语”的背景“江亭”。这是极为美丽的长江线上的景观。再推出梦幻般的昔日风流镜头:“喜见京华新样舞,莲步轻飞”。“新样舞”令他们眼花缭乱,“莲步轻飞”,令他们神魂颠倒。一个“喜”字,生动地传达了他们当年的荣耀,一个“见”字,准确地重现出昔日的风光。正因如此,“迁客今朝始是归”就暗含了苏轼的人生命运将被改变,令人感到万幸。“迁客今朝始是归”恰好与词的开头“何年归得去”问语相呼应,王朝云的欲归去的美好心愿得以满足。事实上,苏轼离黄赴汝并不很久,第二年又奉宋神宗之命复朝奉郎赴登州,接着任尚书礼部郎中、起居舍人、中书舍人等职。
全词,以苏轼与王朝云之间的对答为中心线,疏解了苏轼积郁四年多的愁情。尤其“江亭夜语”,更使苏轼风流蕴藉,心旷神怡。从与王朝云的“夜语”到他们“始是归”的现实,既是苏轼宣布贬居生涯的终结,更是苏轼写作离别诗词艺术境界的升华。以点代面,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