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戍边城有怀京邑

扰扰风尘地,遑遑名利途。盈虚一易舛,心迹两难俱。
弱龄小山志,宁期大丈夫。九微光贲玉,千仞忽弹珠。
棘寺游三礼,蓬山簉八儒。怀铅惭后进,投笔愿前驱。
北走非通赵,西之似化胡。锦车朝促候,刁斗夜传呼。
战士青丝络,将军黄石符。连星入宝剑,半月上雕弧。
拜井开疏勒,鸣桴动密须。戎机习短蔗,祆祲静长榆。
季月炎初尽,边亭草早枯。层阴笼古木,穷色变寒芜。
海鹤声嘹唳,城乌尾毕逋。葭繁秋色引,桂满夕轮虚。
行役风霜久,乡园梦想孤。灞池遥夏国,秦海望阳纡。
沙塞三千里,京城十二衢。杨沟连凤阙,槐路拟鸿都。
璧殿规宸象,金堤法斗枢。云浮西北盖,月照东南隅。
宝帐垂连理,银床转辘轳。广筵留上客,丰馔引中厨。
漏缓金徒箭,娇繁玉女壶。秋涛飞喻马,秋水泛仙舻。
意气风云合,言忘道术趋。共矜名已泰,讵肯沫相濡。
有志惭雕朽,无庸类散樗。关山暂超忽,形影叹艰虞。
结网空知羡,图荣岂自诬。忘情同塞马,比德类宛驹。
陇坂肝肠绝,阳关亭候迂。迷魂惊落雁,离恨断飞凫。
春去荣华尽,年来岁月芜。边愁伤郢调,乡思绕吴歈.
河气通中国,山途限外区。相思若可寄,冰泮有衔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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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mǐn)溪珍献。过海云帆来似箭。玉座金盘。不贡奇葩(pā)四百年。
轻红酽(yàn)白。雅称佳人纤手擘(bò)。骨细肌香。恰是当年十八娘。
福建产的珍贵贡品,经海运输的船队来往快速。玉座的金盘空空也,贡到不贡荔枝的历史已有四百年了。
荔枝壳轻红、肉浓白,正适合美女的细长的手去剥开它。荔枝核仁小、果肉香,恰巧像当年的名品“十八娘”荔枝。
参考资料:
1、朱靖华,饶学刚,王文龙编著,苏轼词新释辑评(下册),中国书店,,第1192-1194页2、(宋)苏轼著;石声淮,唐玲玲笺注,东坡乐府编年笺注,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0.07,第479页
闽溪:闽江,代指福建。珍献:珍贵贡品。云帆:言船之多也。玉座:器物的饰玉底座。金盘:金属制成的食品盘。奇葩:珍奇的花果,这里代荔枝。四百年:从隋大业年间到宋绍圣年间约四百九十年。四百年为约数。
酽:浓。雅称:正适合。佳人:美女。擘:分开,剖裂。骨:核仁。十八娘:既是人名,又是荔枝名。
上片,写荔枝贡史。“闽溪珍献,过海云帆来似箭”,叙述运输贡品荔枝的艰辛。不“珍”不能作为“献”品。皇上看中了的荔枝,就是远隔千山万水,还是得按时送到。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原来运贡荔枝是从陆路,即是这样,仍然免不了遭受劳民伤财之灾,因要保鲜,不得不经由海路运输。‘“云帆”说明船如云集,多而繁忙。“似箭”说明时间快速,来往不停。然而,历史是无情的。唐代咸通七年(866年),终于停贡荔枝,使得朝廷上下“金盘”皆罄,即词人在词中所写“玉座金盘,不贡奇葩四百年”。这种贡历史的结束,标志着中国农民人权取得一大进步,值得庆贺。
下片,词人写自己现时食鲜荔枝的美昧。“轻红酽白,雅称佳人纤手擘。”历史衍进到了宋代,荔枝的命运发生了变化。谁能想象,当年皇上能见到现时“轻红酿白”的鲜荔枝,能见到现时这种“佳人纤手擘”的鲜荔枝。若不是贡荔枝史的结束,今日词人也只能望荔枝而止步,也吃不到“闽溪珍献”。正是词人在宴游会上,吃到了“佳人纤手擘”的“轻红酽白”、“凝如水晶”的鲜荔枝,他才这样兴趣昂然地赞美鲜荔枝。“骨细肌香,恰似当年十八娘。”由“轻红酿白”写到“骨细肌香”,赞颂了荔枝的外表美和内在美,胜似“佳人”“十八娘”。自古文人以美女来写花果是最愚笨的。然而词人以“十八娘”来美化荔枝则有其特殊的含意。词人吃的鲜荔枝“恰似当年”名叫“十八娘”荔枝珍品,富有传奇色彩。
全词,以古今对比的手法,写了词人西湖食荔枝的情趣。色调鲜明,词语轻快,有如“佳人纤手擘”荔枝似的。词中提到的“十八娘”,一语双关,既赞美了十八娘,又烘托了荔枝品质。
君还石门日,朱火始改木。
春草如有情,山中尚含绿。
折芳愧遥忆,永路当日勖。
远见故人心,平生以此足。
巨海纳百川,麟阁多才贤。
献书入金阙,酌醴奉琼筵。
屡忝白云唱,恭闻黄竹篇。
恩光照拙薄,云汉希腾迁。
铭鼎倘云遂,扁舟方渺然。
我留在金门,君去卧丹壑。
未果三山期,遥欣一丘乐。
玄珠寄象罔,赤水非寥廓。
愿狎东海鸥,共营西山药。
栖岩君寂灭,处世余龙蠖。
良辰不同赏,永日应闲居。
鸟吟檐间树,花落窗下书。
缘溪见绿筱,隔岫窥红蕖。
采薇行笑歌,眷我情何已。
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
得心自虚妙,外物空颓靡。
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
金阙:天子之门阙,犹金门也。
颓靡:颓坏靡散之义。
此诗作于公元743年(唐玄宗天宝二载)。当时李白正待诏金门。扬雄《解嘲》:“历金门,上玉堂。”应劭注:“金门,金马门也。”苏秀才,名不详。李白在诗中写道:“得心自虚妙,外物空颓靡”。从诗中“我留在金门,君去卧丹壑”两句来看,苏秀才的隐居之处确实非凡:“鸟鸣檐间树,花落窗下书。缘溪见绿篠,隔岫窥红蕖。月出石镜间,松鸣风琴里”。李白向来对这种自然造化的胜景就一往情深,于是就想象着苏秀才一定在眷恋自己,以至于“身世如两忘,从君老烟水”。待诏金门的李白似乎按捺不住内心的期盼,表示身世两忘,跟随苏秀才在大自然中终老一生。“得心自虚妙”的“得”既指苏秀才,当然也包括李白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