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挽词

清溪彩鸳鸯，野性不可驯。君心空爱渠，渠无爱君心。

先生试罢早归来，春满黉宫讲席开。谩道刘蕡犹不第，谁知贾谊本多才。

鲲鹏海上终高奋，鸥鹭沙头莫浪猜。过眼可应迷五色，且须谈笑付樽罍。

南上五丁峡，峡势何嶙峋。崩崖四森布，怪木交轮囷。

风雨疑倒压，得势狂澜奔。惊雷出空山，浩瀚波涛浑。

奇险骇毛发，昧晦迷昏晨。当年斧凿痕，万古青厓垠。

我行忆朝陟，百道川涂分。人马怯驱逐，投足愁阴氛。

中流一簸荡，目眩心神惛。焉知免蹉跌，长日忧思焚。

渐行滴水岩，百丈飞龙鳞。迸珠亦锁碎，溅石祛纤尘。

略喜耳目净，庸识造化神。息肩入蓬筚，稍稍进盘飧。

殷勤劳奚童，剪纸招我魂。危殆忽如梦，惝恍疑非真。

不触蛟龙怒，陇栈真犹人。人生多艰虞，无为伤苦辛。

路出古云州，风沙吹不休。

乌鸢下空碛，驼马渡寒流。

地旷边声动，天高朔气浮。

霜连穷海夕，月照大荒秋。

击鼓番王醉，吹笳汉女愁。

龙城若复取，侠士几封侯。

甲申诏命举能书，第一能书众未如。霜木晨星几人在，又承恩旨遂閒居。

廿载江南意，愁来更渺茫。友朋嗟日损，鸡犬觉年荒。

水历书池净，山连学舍长。但闻杨伯起，弦诵夜琅琅。

胜境东西白，高僧一二禅。只知行道处，不记住山年。

涧月中分照，林花各自妍。披云寻旧址，犹在绛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