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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怀迷积阴,归梦理前路。筱岸散清漪,秧畴生绿雾。
蚓鸣沮洳夜,鸠唤苍茫曙。我本江海人,安得扁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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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尉年犹少,无辞去路赊。渔舟县前泊,山吏日高衙。幽景临溪寺,秋蝉织杼家。行程须过越,先醉镜湖花。
岸芷非佳品,江蓠亦凡草。芳姿独有水边兰,岁晏无人香自好。
晓风吹叶何猗猗,夕露滋花更绝奇。老天岂亦妒贞色,故遣深藏棘树枝。
兰兮兰兮久寥落,饱阅冰霜在丘壑。我将置之五云中,看尔扬芬满台阁。
皇极书成识者稀,原从羲画见天机。故应消长随时变,一任行藏与世违。
杨柳堤边风淡荡,梧桐枝上月光辉。无边清兴难收拾,毛颖时时听指挥。
晨发背单甸,云重近鲁城。水连春渚阔,桥度泗阳清。
望国仍高雉,尼山横锦屏。崇林郁庙貌,虔谒展平生。
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变幻如苍狗。
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近者抉眼去其夫,河东女儿身姓柳。
丈夫正色动引经,酆城客子王季友。
群书万卷常暗诵,孝经一通看在手。
贫穷老瘦家卖屐,好事就之为携酒。
豫章太守高帝孙,引为宾客敬颇久。
闻道三年未曾语,小心恐惧闭其口。
太守得之更不疑,人生反覆看亦丑。
明月无瑕岂容易,紫气郁郁犹冲斗。
时危可仗真豪俊,二人得置君侧否。
太守顷者领山南,邦人思之比父母。
王生早曾拜颜色,高山之外皆培塿。
用为羲和天为成,用平水土地为厚。
王也论道阻江湖,李也丞疑旷前后。
死为星辰终不灭,致君尧舜焉肯朽。
吾辈碌碌饱饭行,风后力牧长回首。
《可叹》,其实是一首写人的叙事诗。诗中的主人公,是和杜甫同时代的诗人王季友,《全唐诗》中这样介绍他:“王季友,河南人。家贫卖履,博极群书。豫章太守李勉引为宾客,甚敬之,杜甫诗所谓丰城客子王季友也。”王季友年轻时家贫,以卖草鞋为生,出生富家的妻子柳氏嫌弃他,离家出走。王季友在贫困孤苦中发奋攻读,后来考上状元,成为一代名流,离弃他的柳氏后来又回到他身边。这样跌宕起落的人生,使杜甫大为感叹。《可叹》一诗中,对王季友的故事作了生动描述。
鸿雁北来声甚悲,黄昏野雀相并枝。是时静默月色淡,摵摵风草摇枯衰。
夜深扣门兵卒至,八行文字曾无奇。书尾又看诗两纸,若逢饮食充渴饥。
骏马明珠未入用,千金美价思燕随。无盐嫫母正逞貌,越客未可言西施。
子虽淹回年且壮,不比老丑令人嗤。朝廷得贤盛朱紫,玉阶金闼步委蛇。
圣君纳谏无不听,吾徒迹远空行危。况乃庭下闻咸池,报书此方君可喜,我心如此颇得之。
太平天子辟经筵,侧席金华引旧贤。顿首玉皇香案底,旌麾毕竟使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