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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几回满,待君君未归。
中庭步芳草,蝴蝶上人衣。
谁念同袍者?闲居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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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点银釭(gāng),高擎(qíng)莲炬,夜深不耐微风。重重帘幕,掩映堂中。香渐远、长烟袅(niǎo)穟(suì),光不定、寒影摇红。偏奇处、当庭月暗,吐焰为虹。
红裳呈艳,丽娥一见,无奈狂踪。试烦他纤手,卷上纱笼。开正好、银花照夜,堆不尽、金粟(sù)凝空。丁宁语、频将好事,来报主人公。
银釭:银灯。莲炬:指莲花灯。袅:烟篆缭绕上腾貌。穟:同“穗”,本为禾穗,这里借指灯烛芯。
红裳呈艳:形容灯燃得好。金粟:指灯花呈金黄色颗粒状。丁宁语:结灯花时,有小爆炸声,好象丁宁语。
这是一首咏物词。上片写油灯点燃的情景。写出了华灯初张、灯火照明、光焰正旺等情况。下片写灯花结彩。飞蛾扑焰,银花黑夜。末以“丁宁语”两句,借俗传喜兆作结。全词语言形象,对仗工丽,描写细腻,意境优美。
小楼面面著疏棂,静有蟾光绝市声。
读罢离骚临晋帖,菊花香裹数寒更。
高柯危且竦。
锋石横复仄。
复涧隐松声。
重崖伏云色。
冰开寒方壮。
风动鸟倾翼。
斯志逢凋严。
孤游值曛逼。
兼涂无憩鞍。
半菽不遑食。
君子树令名。
细人効命力。
不见长河水。
清浊俱不息。
斜日苍凉转翠苔,一樽秋色指蓬莱。西山林叶仪曹兴,东阁梅花水部才。
璧睨秦庭仍旧邸,金残碣石岂空台。南征何限登临句,四百峰头取次裁。
经年别绪。欲托星邮无觅处。楝子花开。一幅瑶笺特地来。
偶拈弱管。每为情长嫌纸短。为报平安。共表同心两地欢。
指点烟林正午钟,亭亭楼阁有无中。
铺张翠盖松间日,扫洒红尘竹外风。
啼鸟不惊禅入定,落花无迹色成空。
解鞍暂作今宵歇,恰与云堂旦过同。
南北短长亭,行路无情客有情。年去年来鞍马上,何成!短鬓垂垂雪几茎。
孤舍一檠灯,夜夜看书夜夜明。窗外几竿君子竹,凄清,时作西风散雨声。
相传为李白所作《菩萨蛮》写行人归意云:“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本词起首即由此借来。“短长亭”,短亭、长亭,为古时设在大路边供行人休歇的亭舍。庾信《哀江南赋》:“十里五里,长亭短亭。”谓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古诗词中“长短亭”的意象历来是与羁旅漂泊之意连在一起的,本词中作者又进而在前面加了“南北”二字,使这长长的“行路”更显得漫漫不尽令人生愁了,因此作者谓之“无情”。路程本身距离的长与短,实为人的感觉,谓其“无情”更是人的情感的投射,所以这“行路无情”实在是“人有情”的表现,以“无情”衬“有情”更显出其“情”的强烈与深刻。接下来作品又从时间长久的角度来进一步写这“年去年来”的羁旅之苦。作者在另一首《南乡子》中写道:“游子绕天涯,才离蛮烟又塞沙。岁岁年年寒食里,无家。”这几句可谓这年复一年的“鞍马”行旅生活的注脚。令作者不堪的还不仅是这没有休止的漂泊之苦,更有一种老大无成而生命虚耗的憾恨,一语“何成”,已见词人憾恨之深;几许“雪茎”,更衬出其悲愁之重。长路漫漫,归期遥遥,匆匆行旅间,鬓丝已染霜雪而事业却无所成——游子漂泊的愁苦、憾恨与困惑就这样一层层地被推向了极致,弥漫于词中。
下片着重描写游子漂泊中孤清之怀。首二句述其寒夜读书的情景。宋黄庭坚《寄黄几复》诗“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句似为词人所本,不过词中所写当为作者生活实情的描述。其中“灯”的意象是耐人寻味的。它照明的不仅是羁旅中的孤舍,实际上更有主人公那颗孤寂的心。在漫漫旅途上,也只有“书”能给他以慰藉,让他得以超脱那难忍的孤独和愁苦。有了这“一檠灯”,整个凄寒的词境也顿然增添了几分暖意。檠,灯架,烛台,这里用作量词。同时,这灯下夜读的情节也向人们展示了主人公清高雅逸的襟怀,下旬中的“窗外几竿君子竹”即是这种襟怀的象征。“凄清”一词很准确地道出了竹子那身处孤寒之境却不失清雅风韵的品质。古人称松、竹、梅、兰为君子四友,故而作者在这里直接称竹为“君子竹”,词人在此直道“君子竹”,其深意便在于表达对不为时困而凛然有节的古君子之风的仰慕与追求。煞尾处“时作西风散雨声”又从听觉感受上来写竹:西风飒飒,竹叶簌簌,好似风吹雨散一般。显然,这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是“君子竹”那潇洒无畏的风神,传达出的是词人不惧孤寒不夺雅志的精神。竹声“时作”,余音不绝,语虽尽而意未穷。
与唐宋词中某些抒写羁旅情怀之作的明显区别是,词人没有陷于孤独悲戚的情感中而不能自拔,上片言漂泊之苦,作者极尽渲染之能事,但这只是一个铺垫,至下片则一“灯”擎而愁云散,述读书以明志,赋翠竹以寄情,表现了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观,可谓“哀而不伤”者也,正如王鹏运评刘秉忠词所云:“雄廓而不失之伧楚”(《藏春乐府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