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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堤如井眉,城邑在井底。平畴通酒垆,斜陌截腥市。
缘溪见渔父,迷路问芦子。才遵短彴行,却喜单舟舣。
晴沙秋练净,远绿春烟靡。数湾迹已深,一席轻可使。
微吟聊自赏,默会兴何已。停桡复潭阴,草色动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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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庐在水次,纬壁皆赤芦。不为华丹饰,未失渔钓徒。
粉箨放新竹,锦英缠朽株。熙熙数邻家,窥客衣短襦。
终年饱淮米,复饱鱼与蓏。农桑洵可乐,金紫诚奚须。
啼烟一鸠应,拂水双燕俱。感时春令过,伤远羁情孤。
长轩更流憩,细谷平风湖。
枚生作赋处,垂柳青依依。东皇妒青眼,团作飞绵飞。
攀条欲赠远,绕树风吹衣。流萍俄已满,晚日将无归。
历历鹭依岸,明明鱼拥矶。潜闻芦雨涩,尽卷蒲烟微。
栖禽噪林隙,孤磬开僧扉。明镫水面静,圆月城隅辉。
却顾共游处,乱云迷夕霏。
夜雨细无声,朝光快作晴。
空庭芳草合,远树鹁鸠鸣。
无复知春处,閒来看水生。
不唯身暂适,更觉眼增明。
平湖十顷水汪洋,得意茅斋且屈藏。园种小桃今结子,池栽翠芰更闻香。
六龟已兆千年瑞,双鹤看呈八月祥。居此倏然忘世味,此心尤懒去龙阳。
合鬟仍昔发,略鬓即前丝。从今一梳罢,无复更萦时。
雨后清凉境,因还欲不回。井甘桐有露,竹迸地多苔。
幡映宫墙动,香从御苑来。青龙旧经疏,寥落有谁开。
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催人去!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
回头凝望处,那更廉纤雨。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
起首“楼头尚有三通鼓,何须抵死摧人去!”这两句是牢骚话:刚刚二更时分,城楼上还要敲三通鼓才天亮,何必这么死命地催人走呢!据宋洪迈《夷坚甲志》卷四,翰林学士孙洙某晚正太尉李端愿家欢宴,有美女侍妾奏乐助兴,恰逢此时朝廷宣召,心下不愿,故出怨语。“何须抵死催人去”就是本此而发的牢骚。说:“尚有三通鼓”,而不说已过二更,表示离天亮还早,希望多玩一会儿。但留连不舍之意横遭阻抑,自然转化为憾恨之情。“抵死”,犹言死命、拚命,形容竭力。对于皇帝宣召,竟是如此不情愿,可见这夜宴是何等令人留恋。“上马苦匆匆,琵琶曲未终”,一边匆匆上马,一边却还恋顾那美妙的琵琶声,深以未听到曲终为憾。琵琶的诱人魅力来自那位弹奏的女子,言外蕴含着对其人的深情眷恋。然而迷人的女乐,终究抵不住皇命的催逼,他只得无可奈何地上马离去了,但那声声琵琶似乎一直萦绕耳际。上片四句,一气流注,节奏快速,皇命催人、刻不容缓的气氛顿出,从而反衬出词人不愿从命而又不敢违命的矛盾感情。
过片写主人公恋恋不舍,人虽已上马,心尚留筵间,一路上还出神地回头凝望。但马跑得快,老天更不凑趣,又下起蒙蒙细雨,眼前只觉一片模糊,宛如织就一张漫天的愁网,连人带马给罩住了。“廉纤雨”,蒙蒙细雨。“无边丝雨细如愁”,这廉纤细雨,既阻断了视线,又搅乱了心绪;借景语抒情,情景凑泊而有酝藉之致。“漫道玉为堂,玉堂今夜长!”玉堂,翰林院的别称。玉堂供职是作者平时所自以为宋宠的,此夜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聊和索寞。从一个充满美酒清歌的欢乐世界,硬生生地被抛到宫禁森严的清冷官署,其懊丧和恼恨可想而知。“玉堂今夜长”,大有长夜难捱之感。对照开头“城头尚有三通鼓”,同时对于时间的感受,竟有如此不同的心理变化。这一起一结也自然形成两种情境的鲜明对比,使这首小词首尾相顾,有回环不尽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