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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老临高可若何,百年强半付蹉跎。寒云直接卢龙塞,古水裁存独乐河。
晚色关山疲马在,清秋天地断鸿多。孤城寥落烟霜冷,扶杖南楼一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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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年烽火话江城,壮志何时慰请缨。击剑敢谈天下事,上书又作日边行。
短衫匹马长征客,白草黄云远塞情。珍重前途风雪紧,遥知此夜酒频倾。
鲛宫波暖颔珠浮。戏潜虬。玉壶秋。一碧莲花,洋里水如油。
时有蒲帆环槛过,斜照里,过渔舟。
山灵何必赋高邱。短姑头。隔龙湫。有客翠微,听磬事寻幽。
顷刻仙风双桨送,杯渡也,稳于沤。
嘉阳天远被薰风,荔子呈祥郡馆中。庇本莫将慈竹较,媚时宁与瑞莲同。
并柯昼耸烟光动,异干霄空月影通。奇木幸逢真赏笔,谁誇丹实一庭红。
尔向家山去,休歌蜀道难。乘车真得意,戏綵足承欢。
剑阁留诗草,亭溪把钓竿。玉堂回首处,梦绕五云端。
半肩风雨半肩柴,竹杖芒鞋破碧崖(yá)。
刚出岭头三五步,浑身都被乱云埋。
经行仿佛近诸天,月上山衔半缺圆。
听得上方相对话,星辰莫阂(hé)五峰巅(diān)。
芒鞋:草鞋。破:此处意为踏遍,多少次踏过。亦可理解为踏破山崖上碧绿的苔藓。
经行:散步。月上句:谓月亮升起来,却被山峰遮挡了一半,看看月是缺的,其实它是圆的。
听得句:谓人在山头讲话,犹如在天上对语。极言山高。上方亦为天上。阂:隔阻。五峰:云居山诸峰中,最高者称五脑峰,亦名五老峰。
慧公享年八十七岁,其中一半以上时间定居于云居山,留下了许多描写其禅修体会和日常生活的诗文。尤其是他的诗写得平易质朴,清新流利。不讲深奥繁复的道理,不用偏僻艰深的术语。如对友面,如叙家常。这两首七言绝句,一写砍柴归家的见闻感受,一写散步山头的体会感想。诗写得很活泼,很有情趣。
忆昨南宫战,骞腾实妙年。
操戈万人废,受铠百城连。
器敌南溟大,姿逾白璧坚。
一官聊负弩,四部合磨铅。
取友何蕃俊,论交鲍叔贤。
未聆歌出谷,俄忽愧沉渊。
识字今奚补,能诗昔谩传。
且酬持钓手,那问买山钱。
轩冕亦姑尔,林泉宁偶然。
鸣蛙当吹鼓,短褐等貂蝉。
蹭蹬甘垂翅,虺罢著鞭。
纫兰徒自好,怀瑾复谁怜。
末路成悲咤,微躯任弃捐。
尘埃避乌几,香火付华真。
泫露滋篱槿,飞霜堕渚莲。
幽畦方瞎历,寒蝶正便{左女右睘}。
挥尘晚洲外,骑鲸高浪前,
尚思终夜语,独想对床眠。
雁逝闻号月,渔归觉扣舷。
剧谈容促膝,痛饮或差肩。
江阔尊罍净,楼空云水鲜。
解衣寻窈窕,脱足弄潺湲。
柁转峰峦碎,帆收橘柚圆。
扪萝且扶惫,曳策每争先。
茗碗遇清赏,斋盂逢旧缘。
偶拈居士句,尝司祖师禅。
风雨侵芳栋,荆榛翳石田。
病宜篮轝稳,懒任角巾偏。
饭共长腰米,羹分缩颈鳊。
故情才款款,只影遽翩翩。
落木非淮树,残霞只楚天。
感时肠屡绝,望远涕频悬。
古堞哀笳动,平沙倦翼还。
野流晴衮衮,汀日淡涓涓。
岂谓游梁驾,来看下峡船。
讵渐门有席,敢叹坐无毡。
陶谢格弥老,欧虞体更妍。
定应随驿使,时到草堂边。
高堂有慈母,早岁失所天。茕茕抚遗孤,辛苦人共怜。
孤年既以长,笃志勤简编。蜚声列科目,接武瀛洲仙。
沾此禄养荣,綵服何翩跹。芝兰与玉树,满眼罗曾玄。
爱日有馀欢,丝竹喧绮筵。悠哉桑榆景,永矣乐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