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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原不死,三尺剩琴材。天地红羊劫,江山白雁哀。
孤臣余涕泪,故国久蒿莱。好和竹如意,冬青无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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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山之桐高不俯,风雨呵护蛟龙舞。山灵削作东山琴,从此精诚万万古。
其名一十有六字,言言如出公肺腑。其旁更有叠山字,云是当年公手补。
吁嗟此琴尔何不伴诸葛居隆中,抱膝遂定三分功。
而独长依海上孤臣踪,琴之遇兮亦何穷。吁嗟此琴,尔何不为王门戴逵有,一朝破轸又谁咎。
而独追随附公以不朽,琴之寿兮又何久。一弹兮洋洋,羁身茶坂心悲伤。
再弹兮脉脉,苦忆护堂远相隔。三弹四弹兮凄以哀,天心已去兮不可回。
赵家宫殿兮付离黍,厓山战舰兮成飞灰。别馆兮徘徊,采薇蕨兮唐石山隈。
愿寻乾净之黄土兮抱夜月,而独上夫泉台。
宋亡江南无人才,文节一语千秋哀。椒圃坪及建阳市,公所难者非一死。
死谢天下死可矣,存恢复想生乃是。义旗不举心难明,但说余年报亲耳。
当公辛苦卜卦时,茫茫四海几人知。人民城郭都如故,忍把兴亡归气数。
沧海今更几百年,卜卦砚尚能流传。相看不暇辨真假,纷纷托兴留诗篇。
微物犹为后人重,大节得非公自全。呜呼!宋亡死事尚有人,文信国外无公贤。
碧血耿难灭,崖山局已残。关河携绿绮,天地失黄冠。
新诏元纁迫,空山薇蕨寒。犹余七弦在,重剔藓花看。
泉货资桑币,经纶称物宜。低昂三尺法,敛散百年规。
拙甚黄金注,凄其白鹿皮。纷更愆祖宪,废阁失天威。
壁绝书昏明,猿高仿佛音。
不关天宇窄,自是峡流深。
既晓迟朝日,未西还夕阳。
扁中舟涉险,凭取有孚心。
楼阁空中避打乖,文辞场里耻为俳。山人自有山人学,翠竹苍梧深著斋。
风韵雍(yōng)容未甚都,尊前甘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bāi)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风度韵致,仪态雍容,看起来并不十分奢侈华丽,即使如此,而酒尊前的柑桔,还是显得逊色几分。流落江湖,有谁怜?有谁惜?玉洁的肌肤,冰清的风骨,依然故我,不肯枯竭。
是谁将这并蒂连理果双双摘下?恰似那酒醉之后的唐明皇与太真贵妃相拥相依。居士掰开连理果,情真意切,两人分享,品尝风味,醇香清新,心心相惜。
参考资料:
1、苏焦宜.李清照词集:岳麓书社,1996年:173-174
2、刘长贺.宋代诗词典选: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859
都:姣好,美盛。甘橘可为奴:甘橘别称木奴。银杏,又名白果,其树为高大乔木,名公孙树,又称帝王树;叶呈扇面形,因果实形似小杏而硬皮及核肉均呈淡白色,故呼为银杏;其味甘而清香可食,起滋补药用。据说银杏在宋代初年被列为贡品。玉骨冰肌:清澈高洁。
“醉后”一句:周勋初《唐人遗事汇编》卷二:“明皇与贵妃幸华清宫。因宿酒初醒,凭纪子肩同看木芍药。上亲折一枝,与妃子同嗅其艳。”太真、贵妃均指杨玉环。此句意谓双银杏的并蒂相连,犹如唐明皇和杨贵妃倚倚靠靠亲密无间。
这是一首借物咏情词。易安居士假双银杏之被采摘脱离母体,喻靖康之乱后金兵南渡,自己与丈夫赵明诚一起离乡背井、避乱南方的颠沛愁怀。
其上片开始先咏物以寄兴。“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甘桔可为奴”是说:这银杏的风姿气韵、整个形体都不很起眼,但是较之樽前黄澄澄的甘桔来说,甘桔却只堪称奴婢。这是一种“先声夺人”的写法,起不同凡响的效果。“都”,在此作硕大、华美解,“未甚都”是指银杏作为果类食品,并不以果肉汁多、形体硕大诱人。词人在此用现成典故与银杏相比,称桔“可为奴”,足见作者对银杏的偏爱。
词人之所以深爱银杏,未必因为它是珍稀贡品,而是睹物伤情,有所触发。“谁怜流落江湖上,玉肌冰骨未肯枯”两句便作了极好的解答:这枝双蒂银杏被人采下,永离高大茂密的树干,成为人们的盘中之果,采摘的人自然不会怜它,那么有谁怜它呢?看到它那圆浑、洁白虽离枝而不肯枯萎的形状,激起了词人的无限怜爱与自伤。这两句是吟物而不拘泥于物,与其说是在写银杏,毋宁说是借双银杏在直接写流落异地的自家夫妻。“玉肌冰骨”一词,意在突出一种高尚的人品道德与不同流合污的民族气节;“未肯枯”则是表示坚持自身的理想追求,不为恶劣环境所屈服;这些都是士大夫、文人所崇尚的自尊自强之志。
下片首句“谁教并蒂连枝摘”是实写句,接下来“醉后明皇倚太真“则是一个联想句,一实一虚,有明有暗。这两颗对生银杏,因摘果人的手下留情,所以便保持了并蒂完朴的美好形象,其两相依偎、亲密无间的形态,恰似“玉楼宴罢”醉意缠绵的杨玉环与李隆基。唐明皇与杨玉环这是一对世人共许的“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情侣,他们的名字也几化为纯真爱情的象征。这两句点出了银杏虽被摘而尚并蒂,正如易安夫妇虽流落异地而两情相依。这当是不幸之中足以欣慰之事。
结尾句“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的妙处在于使用谐声字:易安居士亲手将两枚洁白鲜亮的银杏掰开,夫妻二人一人一颗,情真意切。要吟颂它的滋味如何,是否清纯香美,这却深深地蕴藏在两人的心底。“两家新”的“新”字,在这里显然是取其谐音“心”。
此词采用拟人手法,将双银杏比作玉洁冰清、永葆气节的贤士,比作患难与共、不离不分的恋人,贴切深刻;尾句使用谐音手法,不仅略带诙谐而且起脱俗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