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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塘溶漾夕阳时,风淡云閒草半攲。会得腾身振衣否,不教春色在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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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笔力与春争,五彩都将墨染成。新浴羽毛犹更葺,似疑颜色未分明。
姑熟(shú)再见胜之,次前韵
别梦已随流水,泪巾犹浥(yì)香泉。相如依旧是臞(qú)仙。人在瑶台阆(láng)苑(yuàn)。
花雾萦(yíng)风缥(piāo)缈(miǎo),歌珠滴水清圆。蛾(é)眉新作十分妍。走马归来便面。
离别已成过去,如一江流水,伤别的眼泪还湿润着香帕。司马相如依旧是清瘦的神仙。住在神仙住的仙宫,令人向往。
纤弱婀娜的身段如雾蒙花那样柔美,如秋风回旋那样纤细。歌声圆润美妙如明珠滴入水中。女子的眉毛刚刚画成,极其美丽。骑马回来时还半遮着脸面。
参考资料:
1、王延龄,周致一评注.中国历代词分调评注西江月.成都:四川文艺出版社,1998.05:24-252、(宋)苏轼著;吕观仁注.东坡词注.长沙:岳麓书社,2005.01:33
3、叶嘉莹主编.苏轼词新释辑评.北京:中国书店,2007.01:877-880
姑熟:又称姑孰,今安徽当涂县。胜之:徐守君猷的侍女。次前韵:前韵指《西江月·龙焙今年绝品》中的泉、仙、苑、圆、妍、面韵,本词步其韵而作。
浥:湿润。香泉:美人的眼泪。相如:司马相如。指代女主人公的情人。臞仙:清瘦的神仙。臞:消瘦。瑶台阆苑:仙宫。瑶台:神话中神仙所居住之地。唐李商隐《无题》诗:“如何雪月交光夜,更在瑶台十二层。”阆苑:阆风之苑。唐李商隐《碧城诗》:“阆苑有书多附鹤,女床无树不栖鸾。”此处指朝廷。
花雾:《广记》:弱质纤纤,如雾蒙花。萦风:回旋的(秋)风。歌珠:歌声如贯珠。蛾:蚕蛾。蛾眉:细而长的眉毛。新作:新画。妍:美丽。便面:障面,盖之类也。不欲见人,以此自面障面而得其便,故曰便面,亦曰屏面。
花雾萦风缥缈,歌珠滴水清圆。蛾眉新作十分妍。走马归来便面。
这首词上片回忆当年徐守君猷与侍女胜之黄州情。“别梦已随流水”,别离匆匆,如一江流水。“随”字蕴含着年华的虚度,精神的空虚。岁月无情,人生如梦,哀而不伤。“泪巾犹浥香泉”,写当年胜之的娇态。青春、美貌、人格几乎完全衰退的胜之,现在仍然陷入痛苦、哀怨、无奈的变态之中。谁知她当年在太守面前撒娇,泪如泉涌,湿润着香帕。“对人前乔做作娇模样,背地里泪千行”(元代妓女真氏《解三酲》),美中带娇。至今东坡还记忆犹新。“相如依旧是臞仙。人在瑶台阆苑”,又写徐守君猷的美好晚景:如风流倜傥的司马相如那样,文采奕奕,风流翩翩,儒居山泽,住在“瑶台阆苑”,成为“臞仙”,令人向往。短短四句,跨越历史的时间和现实的空间,想圆一场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爱情梦。
下片,直面无情的胜之,婉而不怨。“花雾萦风缥缈,歌珠滴水清圆。”以生动新颖的比喻,写胜之纤弱婀娜的身段如雾蒙花那样柔美,如秋风回旋那样纤细,飘渺不定。随着音乐的节拍,歌声如贯珠延绵,如“滴水清圆”,换来的只是冷酷的现实。较之黄州时期的“双寰绿坠,娇眼横波眉黛翠,秒舞蹁跹”的体态美和舞姿美要逊色多了。她脱离情海,又陷入苦海,不免有些悲哀。最后两句,在哀伤中容颜不减青春美,仍以婉曲出之:“蛾眉新作十分妍。走马归来便面。”“蛾眉”比不上“眉黛翠”,“十分妍”也不能与“人间谁敢更争妍”(《西江月·龙焙今年绝品》)同日而语。哪怕是歌声依旧,刚刚画成的“蛾眉”,“十分妍”,留给人们的却是胜之不欲见人,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今非昔比的印象。不仅不会令人厌恶、反感,反而会令人无限同情。这是中国封建社会妇女地位低下决定的。
全词运用三维(东坡、徐守君猷、胜之)观照,时(黄州时)空(姑熟现实)交错的技法,悼念了徐守君猷,哀而不伤;直面了胜之,婉而不怨。东坡透过这“别梦已随流水”的风流韵事,流露出苍茫的失落感。
百罚深杯,都不记、归来时节。仿佛听、重城更鼓,催成离缺。
江上愁心山敛翠,津头夜色沙如雪。渐中年、怀抱更深交,难为别。
歌声缓,行云歇。尊酒散,香尘灭。想来宵何处,乱山明月。
得意春风群玉府,第名早晚黄金阙。但相思、莫遣雁来时,音书绝。
落英千点暗通津,小有仙巢问主人。狂客莫容刘与阮,流年不管晋和秦。
桑麻活计从岩穴,萝兔芳缘隔世尘。只有白云遮不断,卜居还许我为邻。
为实随流瑞色新,泛风萦草护游鳞。密行碧水澄涵月,
涩滞轻桡去采蘋.比物何名腰下剑,无根堪并镜中身。
平湖春渚知何限,拨破闲投独茧纶。
竹叶初闻似雨声,禁林未晓已通明。朱楼屈曲栏先湿,紫殿参差瓦欲平。
冰砚笔随花片起,风檐幔点蕊珠轻。堂名不枉人间说,此际真如玉琢成。
落水萧萧雁度河,西风袅袅水增波。
甘罗营里秋声急,韩信城头月色多。
淮市有鱼聊可食,楚山无桂不须歌。
古今无限关心事,付与当年春梦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