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桃歌次李文正公韵寿邵二泉母

海山屈蟠树如织,宝瓮金茎露犹滴。一度春风一度花,如此风光那会得。
武陵天台云锦堆,禹粮尧韭同苍苔。伐毛洗髓即年岁,对花食实能几回。
神仙中物世空羡,方朔三偷眼曾见。春卿春色天上来,寿堂寿酒当花面。
远览近周不作难,却看八座随清欢。晋国诏书下存问,许并张家福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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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大罗之天天尽头,峨峨五城十二楼。金银台殿四百八,瑶池阿母乘苍虬。
上有蟠桃枝,下拂昆崙丘。托根层城顶,倒影弱水流。
一花三千春,一实三千秋。一花一实递开落,沧桑亿万增牙筹。
成周穆满慕长世,飞黄騄骥凭空游。西华设燕坐树下,欲啖此果不敢求。
元封武帝候青鸟,行厨玉女罗天球。贪心欲植上林苑,讵知人代同蜉蝣。
东方本是谪仙子,三熟三偷混尘滓。巨灵一见呼儿曹,函谷于今气长紫。
池头又阅三千年,几看渤澥成桑田。玉桃偷得不自饱,却来东阁登华筵。
玳瑁筵开近平乐,南斗为樽北斗杓。中使传觞太液亭,大官行馔甘泉幕。
五陵冠盖何絪缊,八荒一气旋洪钧。三年三月十三日,河清海宴飞祥云。
老人星见紫微侧,百辟趋锵酬相君。相君世胄本清献,琴鹤风流谁不羡。
焚香告天天下听,炯炯灵台绝欺谩。龙头晚达升长杨,要将只手扶纲常。
触喉时宰甘播弃,一麾南海趋衡阳。采药罗浮巅,折梅庾岭旁。
朱门凿䆗窱,勾漏扪丹方。拂衣却返严子濑,六洞三山迥相待。
背城十里金台尖,买断寒崖碧霄外。嵯峨绝壑悬飞龙,白云紫霞涌雪同。
流泉百尺清见底,喷珠漱玉声玲珑。灼然灵境果奇绝,彷佛藏书神禹穴。
初平骑羊当昼过,大士双林话禅悦。东山一壑宁久扃,应图处处悬丹青。
南阳抱膝卧岂得,玄纁东帛来缁軿。乾纲再振寰宇辟,左列夔龙右垂益。
一朝百揆司盐梅,万姓欢呼荷天力。和衷协德居承明,正笏垂绅临大廷。
帝心默感九重上,划然天地回清宁。维时西夏变仓卒,奋臂凶渠一呼集。
包藏祸心结狂狡,当宁皇皇食为昃。东方岛夷弥陆梁,篡窃故主图开疆。
玉京一鼓平壤破,揕胸车辙矜螳螂。中原旱魃播灾祸,十家九家望门饿。
三方大难丛一时,奸豪所在盘蛟螭。谁其帷幄运奇策,太阿白日飞丹墀。
天威咫尺强敌下,汛扫妖氛出宁夏。两宫赈给十郡全,民忘旱魃为丰年。
总戎经略度鸭绿,敌骑仓皇军尽覆。朝鲜故主仍复都,稽颡西飞乞臣伏。
区区鹿蠡左右王,纠集万众窥辽阳。王师一出尽瓦解,橐驼千队俱奔藏。
南北东西尽安辑,伟哉相业不世出。驱除咸谓参等劳,发纵伊谁匪相国。
宫府一体忘喧嚣,皇储出阁安勤劳。一人元良万邦肃,功百房杜追夔陶。
俯仰天心念良弼,五福煌煌厥躬集。越裳翡翠日夜输,肃慎波臣到重译。
即今寿域开明堂,桑弧蓬矢罗圭璋。十方翘首望霄汉,含哺鼓腹歌陶唐。
天子传宣下丹阙,尚方亲赐浑羊设。金钱粲烂内府储,品馔珍羞路填咽。
维时春暮百卉荣,梅李杏柰俱生成。牡丹今岁尤蚤发,烨如云锦披仙城。
独有蟠桃隔瀛海,玄圃蓬丘断樵采。乍宵东走过吉云,偷得持觞献真宰。
真宰年才七十强,丰颐广颡形貌康。四聪四目明且达,俨如威凤游岩廊。
孙枝绕膝百千指,兰玉盈庭照罗绮。面前罗拜但点头,乐事世间谁更比。
愿公酌我酒,听我蟠桃歌。不为万间厦,奈彼寒士何。
听我蟠桃歌,愿公酌我酒。大庇寒士颜,还须栋梁手。
蟠桃歌,莫浪嗟,愿公岁岁倾流霞。姜公八十造王室,卫公九十勤王家。
阿衡百岁佐商运,云台烟阁传无涯。
四海齐名白与刘,百年交分两绸缪。
同贫同病退闲日,一死一生临老头。
杯酒英雄君与操,文章微婉我知丘。
贤豪虽殁精灵在,应共微之地下游。
今日哭君吾道孤,寝门泪满白髭须。
不知箭折弓何用?兼恐唇亡齿亦枯!
窅窅穷泉埋宝玉,骎骎落景挂桑榆。
夜台幕齿期非远,但问前头相见无。
第一首诗的首二句揭出诗人与刘梦得的交情深厚。白氏《醉吟先生传》:“退居洛下,(与)鼓城刘梦得为诗友。”又《白氏长庆集》有《刘白唱和集解》,当时诗坛,刘、白并称,因此落笔就写“四海声名白与刘,百年交分两绸缪。”“绸缪”是表现朋友间的情意殷勤,冠以“百年交分”,更显出二人友情的终生不渝。接下来的四句叙述二人友情的基础。白刘二人都是有志之士,都曾想改变中唐时期的社会局面,重振盛唐时代的雄风,然而命运多蹇,宦海沉浮多年,不幸均遭贬谪,志向不能实现,生活上也极其困顿不堪。所谓“同贫同病退闲日”。这简短的七个字实包含着无限丰富的内容,他们何以贫病,何以退闲,都意在言外。相同的遭遇奠定了他们毕生的友情。如今一死一生,死者不能复生,生者亦至耄耋之年,他们的交情也经受了真正的考验。
“杯酒英雄君与操,文章微婉我知丘”二句分别从政治理想和诗文唱和两个方面描叙了二人志趣相投的友情。前一句诗人自注说:“曹公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使君指刘备,这里借指刘禹锡。刘、白二人都热衷于政治革新,可谓志同道合,故以英雄相推崇。这是二人为友的政治思想基础。后一句则写禹锡诗婉而多讽,其微言大旨,自己能知之。这是指诗文方面白居易也是刘的知音。据说孔子修完《春秋》,曾慨叹说:“知我者其唯《春秋》乎?罪我者其唯《春秋》乎?”白居易自注说:“《春秋》之旨微而婉也。”
诗的感情深挚,语言又简炼,几乎每句话都表现出一个方面的内容。诗人和刘禹锡遭遇相同,政治上的志同道合,诗文上的互为知音,两人情深意长。而今刘氏去世,一去不返,的确令人悲痛。诗的结尾说:“贤豪虽没精灵在,应共微之地下游”,悲壮之中饱含着无限的忧伤和怀念。
白居易以沉痛的心情,悼念了同病相怜的老战友。对他和刘禹锡齐名天下,感到无限的自豪和光荣。在第二首诗中他还把自己与刘禹锡看作唇齿相依的关系。一生诗友,百年绸缪;文章虽微婉,而蕴含当时政局中刘禹锡的出处起跌,实有不尽的难言之隐,这一点,白居易能够最深切地体会。在“永贞革新”前后,特别是“永贞革新”以后,白居易的思想起了很大变化。这场改革,对白居易的思想进步促进很大。以后,白居易在人际交往中,即使自己往日的至交,他从不惜个人情谊,予以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