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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霞栖四壁,明月照孤踪。自彻皋比席,谁闻巨梃钟。
冥心求顿悟,断简故应封。徙倚阶庭下,清风洒竹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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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拜清祠下,羹墙感岁过。堂虚光揭日,阶近绿沉莎。
学启求心约,经妨剩语多。兴言归路晚,樵径斗新歌。
先生倡绝学,观化迩遐同。濂洛宗无极,河汾陋说中。
仪刑瞻北斗,俎豆肃清风。却忆陈情疏,千钟不换穷。
圣宗传主静,疑信乃犹繁。月旦于今定,宫墙百代尊。
山非紫水路,俗儗白沙村。五世瞻遗泽,真怜未及门。
玉台昔飞遁,名山屡登践。泉壑閟霞踪,垣宫饰嘉荐。
两楹委林麓,四壁带苔藓。敛形随化逝,神理将无变。
深衷怀若人,山阿或游衍。渊机涵飞泳,帝牖灭闻见。
执鞭予已后,升堂迹方添。茫然空所思,浮云没遥巘。
黑云黯霮阴山北,跨马长征杀胡贼。腰间宝剑悬吴钩,寒光闪烁青莲色。
一从仗剑出萧关,几载风尘澒洞间。铁甲战酣青海月,羽书飞捷白狼山。
论功自合分茅土,犹向军前朝沐雨。可怜白首困穷荒,虎帐何人日歌舞。
满地腥风血色腓,轮台万里居人稀。胡儿吹笛朝出塞,壮士横戈夜突围。
从戎却念辞家久,数奇尚落他人后。一声寒角秋风鸣,望乡几度频搔首。
男儿离别何足叹,才器如君世稀有。阃外会有推毂时,肘后黄金印如斗。
玉门胡骑去纷纷,更上燕然勒大勋。君不见匈奴多系颈,至今犹说卫将军。
吟魂缥渺迈霜空,立影茕然翠阁东。素喜半钩西面月,生憎一箭北头风。
老景萧条,送君归去添凄断。赠君明月满前溪,直到西湖畔。
门掩绿苔应遍。为黄花、频开醉眼。橘奴无恙,蝶子相迎,寒窗日短。会宗小斋名梦蝶,前植橘,东偏甚广。
这首词写老友别后作者的凄凉寂寞心境,同时写他对老友的深切思念之情。会宗名沈蔚,吴兴人,是词人的老朋友,也是当时有名的词人。沈蔚与毛滂、贾收等为诗友,有诗词唱和。
首二句“老景萧条,送君归去添凄断”。开头即从别后写起。词人晚年官运不佳,家计落拓,无以为生,“老景萧条”并不是作者无病呻吟,而是自己生活的真实写照。“断”是极、尽之意。“凄断”即极度凄凉。老境本已萧条,更兼老友离去,凄凉冷落已至极点。这是“屋漏更遭连夜雨”的写法。一个“添”字,使本已极度的凄寂更进一步,颇具感染力。从“赠君”句起,作者放下自己这一面不叙,专写老友那一面。“赠君明月满前溪,直到西湖畔”。明明是明月照着友人沿溪乘舟而去,词人却偏要说明月是他送与友人的。这一方面写出了他与友人情谊的深厚,其中也包含了对友人的祝福,另一方面,又表明了词人羡慕友人一路有美景相伴,直到那景色更美的西子湖畔,从而进一步反衬出自己的凄寂。
下片纯是设想,写友人归家后的情景。“门掩绿苔应遍”。“应”即设想之辞,设想友人多日不归,遂无人迹,绿苔满阶,空落静寂。“为黄花、频开醉眼”。这是写友人回家后对他的思念。作者设想友人分别以后,因思念自己,只能独自一人,醉对黄花(菊花)而已。人的行为,或为他人,或为自己。但是在这里,作者设想老友的行为(饮酒)既不是为他人,也似乎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黄花。友人的饮酒,只是为了不辜负黄花的开放。这个“为”字既写出了老友因同他的分别而深感孤独,又写出了友人对他的思念。“醉眼频开”四字,形象感极强。如果饮而未醉,眼本是睁着的,那只是饮酒赏菊,无需“频开”。用“频开”二字,形象地写出了饮到醉眼朦胧之际,只能用残存的一点意志力去挣扎着“频开醉眼”。这一句,不仅写了醉酒,而且写了醉态。
最后三句,进一步叙写友人回家后的孤寂之情,从背面淋漓尽致地表现了词人与友人深厚的情谊。沈蔚家中小斋名梦蝶(当出“庄生梦蝶”典),斋前植橘树。“橘奴无恙,蝶子相迎”。“橘奴”即斋前橘树。三国时丹阳太守李衡于武陵汜洲上种橘千株,称“千头木奴”,谓种橘如蓄奴,后因称橘为橘奴。“蝶子”即指小斋梦蝶。这两句是说室外(种橘之庭院)无人,“寒窗日短”是说室内(小斋内)无人。词人设想友人回家以后,橘树当无恙,却只有空寂的书斋(小斋“梦蝶”)相迎,暗写无人迎接。友人因同他分别,只能独对寒窗,打发着一天短似一天的日子。其实,沈蔚回家以后,是不是独自一人,是不是“为黄花、频开醉眼”,这都无关紧要。作者这样设定,只是要表达自己的某种情感。
这首词不同于一般的送别诗(词),其特点有二:一、一般写送别,多写送别时依依不舍之情。如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李白《送友人》等都是。柳永的《雨霖铃》,上片写送别情景,依依不舍,下片写别后思念之情。这首词则一开头就从别后写起。二、一般写别后思念之情,多写作者一方的情景,写作者对对方的怀念之深。上述柳永《雨霖铃》下半阕即是如此。这首词从第三句始,偏放下作者这一面,只写友人一方。设想友人别后归家沿途的美景,设想友人回家后思念作者的心情,而作者与友人情谊之厚,自然地寓于其中。作者的设想描写愈是细腻真切,就愈表现出自己对友人的关怀之切,思念之深。这种写法在古典送别诗词中是不多见的。杜甫诗《月夜》与这首词的写法依稀相似,不过那是写忆内,这是写怀友,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