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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山自北来,西城势宽衍。阛阓百万家,中有梵王殿。
雄风固所存,古色不自炫。遥遥三千载,春光递流转。
曾是虞翻宅,昔为赵佗甸。九州不一姓,兴废如邮传。
如何一塔地,独使卢能擅。须发彼所捐,宝之若旒弁。
至今菩提树,根基互相禅。中心半枯朽,万叶犹葱茜。
佛法始东来,经纶多纠缠。宗风振自兹,宇内为一变。
继以首楞严,羽翼相后先。奇文阐妙义,笔授留遗砚。
乃知最上乘,枢纽存斯院。镇以铁浮图,千佛皆身现。
干霄七层起,锢地重台奠。锡以罗汉画,神彩流唐绢。
听法有睡猿,拥彗向人面。访古驻干旄,开轩极流眄。
行厨具尊酒,老衲供茶宴。集木啭黄鹂,拂池度双燕。
朱萼槛外明,青峰楼上见。遥钟发暮景,刻漏催壶箭。
车马一分镳,将归有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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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行花坞。衣沾香雾。有新词、逢春分付。屡欲传情,奈燕子、不曾飞去。倚珠帘、咏郎秀句。
相思一度。秾愁一度。最难忘、遮灯私语。澹月梨花,借梦来、花边廊庑。指春衫、泪曾溅处。
史达祖的词因过于讲究技巧而被批评,但其用足心思,虽失之纤薄,但其刻意描画,工丽精雅,不足处在是,好处亦在是,全看读者的欣赏。
“人行”二句,是极清美的情境。她,轻灵地在花丛中穿行,衣衫上沾惹了花上的香气。“花坞”,指可以四面挡风的花圃,当是昔日两人常游之地。作者尚有词云:“春衫瘦、东风剪剪。过花坞、香吹醉面。”(《杏花天·清明》)落笔处先营造一抒情意境,然后才点出:“有新词、逢春分付”。每逢春天到来,他都写下新词,好让自己吟咏歌唱。可是,这一年的春天呢?
情人远在异乡,更不用说分付新词了。这里仍从女子方面着笔,用思细密。“屡欲”二句,再转一层。多少次啊,想要托燕子为传情愫,无奈它又不曾飞去。这已是百无聊赖,唯有“倚珠帘、咏郎秀句”,重吟旧日的诗词,以慰眼前的相思吧。令人有今夕何夕之叹,词人的想象,由花坞转入居处,句句写对方的动静,似从空处落想,其实句句均有作者的自身形象在,都在作者眼中写出,仍是想象语。“花坞”,是当日两人经行之处,“新词”、“秀句”,也是情郎所为。“传情”句,亦写出情侣间的无限深情。写女子对自己的思念,也就是从侧面写出自己对她的眷恋之情。因是词人以己心度她心,所以她心即我心。梅溪词中,颇多此等笔法。
换头二句,回转笔触,由人而及已。“相思一度,秾愁一度”,每一次的相思,都增添一分的愁绪。语虽质直,实是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且以真率之情动人,更觉真实可信,由此而生发出下边一段婉曲缠绵的描写:“最难忘、遮灯私语”。在恋爱过程中,总有一些使人永久无法忘怀的情事。在梅溪词中也屡屡提到“一灯初见影窗纱”(《西江月》)、“人静烛笼稀,泥私语、香樱乍破”(《步月》)。重帘灯影,甜蜜低语,词中着一“遮”字,便曲尽幽会情态。“淡月”三句,是全词精绝之笔。俞陛云曰:“此三语情辞俱到。张功甫称其‘织绡泉底……夺苕艳于春景’者也。”(《宋词选释》)春月溶溶,照着梨花如雪弥漫的小庭深院,那是当日与她相会幽欢的地方。此时天涯间阻,唯有借夜来魂梦,重绕花畔的回廊,找到所思念的她,把自己春衫上溅着相思泪痕的地方,指给她看。梅溪词用字句极精准,“借”字“指”字,皆极生新之致。
这首词于结构上有所创新。一般写这类题材词时,大都先写自己相思之情,然后从对方入笔,推想思念者的情态,此词一变熟套,反其道行之,更觉韵味隽永。况周颐云此词“以标韵胜”,可谓的评。
苕溪往来非不款,何山道场况非远。
如何著脚竟无缘,孤我平生看山眼。
刘郎生长在溪山,吸光饮绿岁月闲。
不惟人作晋宋样,更觉诗参简远间。
向来稍得相酬唱,别后阙然难屡枉。
况今结束事西浮,那可无诗道遐想。
远斋视我犹其子,伯仲视我乃其季。
傥能俱寄绝妙辞,更约髯参并表弟。
韶光迅,忽又送春归。回忆吟花诗句艳,相邀醉月羽觞飞。
一梦境都非。
环山百年树,其名曰沙朴。婆娑烟雨姿,分荫到邻屋。
具兹千霄材,应入工师目。托根不得地,远弃在南服。
绳尺恐难施,拥肿更蜷曲。鸱鸮巢其巅,蝼蚁穴其腹。
生意良已尽,雨露非不渥。未充梁栋选,颇避斧斤斸。
安知终天年,非以不材福。至哉庄生言,宁甘老荒谷。
爱此丘中物,烟霜尽日看。无穷碧云意,更助绿窗寒。
春浦杨花撩乱飞,春江鮆鱼来正肥。
采石新林儿女去,茭白蒲牙艇子归。
归令煮鱼不得熟,已望使君船上矶。
上矶亦不待潮应,争牵篾缆泥污衣。
姑熟溪头槌大鼓,红抹鞋刀趋俯偻。
牙兵可拟岸傍芦,森森甲立雄南土。
更得西州谢法曹,新咏定多传乐府。
束带还骑马,东西却渡船。林中才有地,峡外绝无天。
虚白高人静,喧卑俗累牵。他乡悦迟暮,不敢废诗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