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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不见会稽太守第五伦,罢官潜去逃吏民。
不知当时何所畏,乘船夜渡曹娥津。
只缘惠爱入人髓,攀车叩马千万群。
使君若不行诡道,爱河浩渺能抽身。
旧闻吴兴解郡绶,归路南指朝天京。
尔来史项后先去,云何却出东城堙。
横山伺候不知数,携壶挈榼相邀迎。
使君自揣非寿我,西子不洁将污人。
水军二百耀南路,三更一舸临湖门。
会稽吴兴迹相似,谁知爱恶殊其情。
畏匡戒薛圣贤有,岂比汝曹祗自焚。
嗟哉后人说监此,慎忽继踵成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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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fěi)我思存。缟(gǎo)衣綦(qí)巾,聊乐我员(yún)。
出其闉(yīn)闍(dū),有女如荼(tú)。虽则如荼,匪我思且(jū)。缟衣茹(rú)藘(lǘ),聊可与娱。
漫步城东门,美女多若天上云。虽然多若云,非我所思人。唯此素衣绿头巾,令我爱在心。
漫步城门外,美女多若茅花白。虽若茅花白,亦非我所怀。唯此素衣红佩巾,可娱可相爱。
参考资料:1、《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年12月版,第181页。
东门:城东门。如云:形容众多。匪:非。思存:想念。思:语助词。存:一说在;一说念;一说慰籍。缟:白色;素白绢。綦巾:暗绿色头巾。聊:愿。员:同“云”,语助词。
闉闍:外城门。荼:茅花,白色。茅花开时一片皆白,此亦形容女子众多。且:语助词。一说慰籍。茹藘:茜草,其根可制作绛红色染料,此指绛红色蔽膝。“缟衣”、“綦巾”、“茹藘”之服,均显示此女身份之贫贱。
郑之春月,也确如姚际恒所说,乃是“士女出游”、谈情说爱的美妙时令。《郑风·溱洧》一诗说,在清波映漾的溱水、洧水之畔,更有“殷且盈”的青年男女,“秉兰”相会、笑语“相谑”,互相赠送着象征爱情的“芍药”之花。此诗所展示的,则是男女聚会于郑都东门外的一幕,那景象之动人,也决不逊色于“溱洧”水畔。“出其东门,有女如云”、“出其闉阇,有女如荼”——二章复叠,妙在均从男主人公眼中写来,表现着一种突见众多美女时的惊讶和赞叹。“如云”状貌众女之体态轻盈,在飞彩流丹中,愈显得衣饰鲜丽、缤纷照眼;“如荼”表现众女之青春美好,恰似菅茅之花盛开,愈见得笑靥灿然、生气蓬勃。面对着如许众多的美丽女子,纵然是枯木、顽石,恐怕也要目注神移、怦然动心的。
在迈出城门的刹那间,此诗的主人公也被这“如云”、“如荼”的美女吸引了。那毫不掩饰的赞叹之语,正表露着这份突然涌动的不自禁之情。然而,人的感情是奇特的,“爱情”则更要微妙难猜:“虽则如云,匪我思存”、“虽则如荼,匪我思且”——在众多美女前怦然心动的主人公,真要作出内心所爱的选择时,吐语竟如此出人意料。两个“虽则……匪我……”的转折句,正以无可动摇的语气,表现着主人公的情有独钟。好奇的读者自然要打听:他那幸运的恋人而今安在?“缟衣綦巾,聊乐我员”、“缟衣茹藘,聊可与娱”二句,即带着无限的喜悦和自豪,将这位恋人推到了你的眼前。如果你还知道,“缟衣綦巾”、“缟衣茹藘”,均为“女服之贫贱者”(朱熹),恐怕在惊奇之际,更会对主人公肃然起敬:原来他所情有独钟的,竟是这样一位素衣绿巾的贫贱之女!只要两心相知,何论贵贱贫富——这便是弥足珍惜的真挚爱情。主人公以断然的语气,否定了对“如云”、“如荼”美女的选择,而以喜悦和自豪的结句,独许那“缟衣茹藘”的心上人,也足见他对伊人的相爱之深。
由此回看诗章之开篇,那对东门外“如云”、“如荼”美女的赞叹,其实都只是一种渲染和反衬。当诗情逆转时,那盛妆华服的众女,便全在“缟衣綦巾”心上人的对照下黯然失色了。这是主人公至深至真的爱情所投射于诗中的最动人的光彩,在它的照耀下,贫贱之恋获得了超越任何势利的价值和美感。
高冈峭夹飞流起,何处老龙窥首尾。不卧窟底卧冈巅,垂涎一梦生海水。
巨绳岩罅神力遒,深湫静住波无浮。清宁閒气有丘壑,江心海腹终泡沤。
乱石盘陀天不管,临流欲洗人间眼。寒喷四时飞雪霜,籁沈亘古鸣车辇。
旁有细瀑轻丝悬,东西合涧齐忘年。洪涛自卷风云壮,涓滴还凝骨髓全。
茫茫题壁空遥睇,运衰道往魂同逝。摩顶路隔山花梢,回头舟失湖烟际。
化洽鳀海君,恩变龙庭长。西北骛环裘,东南尽龟象。
水落鱼龙已退藏,小楼萧爽裌衣凉。
山云雨过无穷态,岩桂风来不断香。
已分文章成白豕,拟将富贵等黄粱。
嵇康潦倒浑无取,岂复眉开一点黄。
晴空不易得,欲示下方难。黑月韦编绝,酸风蠹迹残。
黄麻悲鹭序,白简笑鹰弹。独吹青燐火,传书乙夜寒。
万事俱不作,终年恒论诗。伯氏既以屈,汝诗欲何为。
清淮破白后,上蔡飞苍时。兄酬复弟劝,吹埙还和篪。
片语不孤赏,焉用他人知。
桂树丛生猿鹤幽,薜萝烟月閟清愁。白云何处吟招隐,我欲因君作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