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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极三阶正,黄宫一气旋。
迎阳周吉土,练日汉甘泉。
考典陈商辂,占祥察舜璿。
朝冠纷璀璨,斋幄湛蟺蜎。
荔席方顒若,油云已廓然。
瑶源尊始祖,绛节从群仙。
碧瓦霏烟外,雕梁丽日边。
大音谐美乐,芳荐列嘉笾。
默喜云孙燕,深期鼎祚延。
六虬纡制跸,九庙辟崇筵。
郁鬯香稃熟,芝楹瑞叶连。
醇牺登硕俎,肃倡被朱絃。
孝奏灵咸格,诚存礼不愆。
清晨登玉轪,彩仗揭龙旃。
虎旅罗三卫,蜺旌亘百廛。
展容趋泰畤,裒福对苍圆。
扆坐张皇邸,帷宫驾采椽。
鼓钟传禁漏,星月粲高躔。
蠖略车回斗,灾煌衮象天。
华支金擢秀,雅奏玉鸣鋗。
虚次停垂佩,登坛俨奉瑄。
兰生芬献斝,电燎郁升烟。
气晏樵蒸焜,天澄境落褰。
涓成均拜胙,抃庆趣摩肩。
凤蓋端闈敞,蠅书惠泽宣。
自欣千载遇,叨贰六卿联。
簪笔琱兴上,扶圭绣黼前。
独多亲日表,敢后赞云篇。
帝德惟天大,臣心匪石坚。
愿言陪虎拜,宝历万斯年。
盛礼弥三祀,初元正七年。
祭兼天地报,仪自祖宗传。
讲义金华久,斋心玉食鲜。
秋成通四海,廪实到穷边。
尘卷跳疆寇,琛来渡海船。
人和神亦答,物备礼诚全。
庙室开深靓,郊丘对广圜。
翠帷新秘殿,宝仗溢通廛。
周冕裘缯俭,唐车保介便。
导前多旧德,迎拜或华颠。
荐洁求阴燧,驰诚寄燎烟。
垂精粲星斗,望秩遍山川。
降辂追前躅,回班戒弗虔。
彻絪深屈体,屏盖切承天。
嶰谷灰初应,扶桑日欲躔。
旌旗逐风转,歌舞送天旋。
帘启瞻宸极,鸡号识漏泉。
矜愚开罪罟,释欠靖民编。
乐作波翻海,书行箭脱弦。
东朝归福胙,南极本高仙。
有道知难犯,无私每得贤。
劬劳就圣德,谦畏绝私权。
治道初无象,神功竟莫宣。
下臣叨进玉,随见颂诚然。
盛礼弥三祀,初元正七年。
祭兼天地报,仪自祖宗传。
讲义金华久,斋心玉食鲜。
秋成通四海,廪实到穷边。
尘卷跳疆寇,琛来渡海船。
人和神亦答,物备礼诚全。
庙室开深靓,郊丘对广圜。
翠帷新秘殿,宝仗溢通廛。
周冕裘缯俭,唐车保介便。
导前多旧德,迎拜或华颠。
荐洁求阴燧,驰诚寄燎烟。
垂精粲星斗,望秩遍山川。
降辂追前躅,回班戒弗虔。
彻絪深屈体,屏盖切承天。
嶰谷灰初应,扶桑日欲躔。
旌旗逐风转,歌舞送天旋。
帘启瞻宸极,鸡号识漏泉。
矜愚开罪罟,释欠靖民编。
乐作波翻海,书行箭脱弦。
东朝归福胙,南极本高仙。
有道知难犯,无私每得贤。
劬劳就圣德,谦畏绝私权。
治道初无象,神功竟莫宣。
下臣叨进玉,随见颂诚然。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算来著甚干忙。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幸对清风皓(hào)月,苔茵展、云幕高张。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微小的虚名薄利,有什么值得为之忙碌不停呢?名利得失之事自由因缘,得者未必强,失者未必弱。赶紧趁着闲散之身未老之时,抛开束缚,放纵自我,逍遥自在。即使只有一百年的时光,我也愿大醉它三万六千场。
沉思算来,一生中有一半日子是被忧愁风雨干扰。又有什么必要一天到晚说长说短呢?不如面对这清风皓月,以苍苔为褥席,以高云为帷帐,宁静地生活。江南的生活多好,一千钟美酒,一曲优雅的《满庭芳》。
参考资料:
1、周汝昌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603-604
2、古代汉语字典编委会.古代汉语字典.北京:商务印书馆国际有限公司,2005:325
3、李静等.唐诗宋词鉴赏大全集.北京:华文出版社,2009:252
蜗角:蜗牛角。比喻极其微小。蝇头:本指小字,此取微小之义。些子:一点儿。浑:整个儿,全部。
(尽放我一作:须放我)
这首《满庭芳》以议论为主,夹以抒情。上片由讽世到愤世,下片从自叹到自适。它真实地展现了一个失败者复杂的内心世界,也生动地刻画了词人愤世宿和飘逸旷达的两个性格层次,在封建社会中很有典型意义。
词人以议论发端,用形象的艺术概括对世俗热衷的名利作了无情的嘲讽。功名利禄曾占据过多少世人的心灵,主宰了多少世人喜怒哀乐的情感世界,它构成了世俗观念的核心。而经历了人世浮沉的苏轼却以蔑视的眼光,称之为“蜗角虚名、蝇头微利”,进而以“算来著甚干忙”揭示了追名逐利的虚幻。这不仅是对世俗观念的奚落,也是对蝇营狗苟尘俗人生的否定。词人由世俗对名利的追求,联想到党争中由此而带来的倾轧以及被伤害后的自身处境,叹道:“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事”,指名利得失之事,谓此事自有因缘,不可与争;但得者岂必强,而失者岂必弱,因此页无须过分介意。这个思想来自老子。《老子》说:“柔弱胜刚强。”(第三十六章)又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第七十八章)这就是“谁弱又谁强”一句的本意。一方面,“木强则折”(第七十六章);一方面,“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忧”(第八章),苏轼领会此意,故“得罪以来,深自闭塞,···不敢作文字”(黄州所作《答李端叔书》)。“饮中真味老更浓,醉里狂言醒可怕”(《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是他这个时期自处的信条。所以,“且趁闲身未老,尽放我、些子疏狂。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意图在醉中不问世事,以全身远祸。一“浑”字抒发了以沉醉替换痛苦的悲愤。一个愤世嫉俗而以无言抗争的词人形象呼之欲出。
下片于自叙中夹以议论。“思量,能几许”,承上“百年里”说来,谓人生能几;而“忧愁风雨,一半相妨”,即李白“为欢几何”之意。“风雨”自指政治上的风风雨雨,所“妨”者是人生乐事。陆游《假日书事》诗所云“但嫌尤畏(尤才畏讥)妨人乐”,即是此意。苏轼一踏上仕途便卷入朝廷政治斗争的漩涡,此后命途多难,先后排挤出朝,继又陷身大狱,幸免一死,带罪贬逐,昔时朋友相聚,文酒之欢,此时则唯有“清诗独吟还自和,白酒已尽谁能借。不惜青春忽忽过,但恐欢意年年谢”(《定惠院寓居月夜偶出》)。当此时,词人几于万念皆灰。“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是因“忧愁风雨”而彻悟之语。他的《答李端叔书》中有一段话可作为这两句词的极好注解:“轼少年时,读书作文,专为应举而已,既及进士第,贪地不已,又举制策,其实何所有。而其科号为‘直言进谏’,故每纷然诵说古今,考论是非,以应其名耳。人苦不自知,既已此得,因以为实能之,故哓哓至今,坐此得罪既死,所谓“齐虏以口舌得官”,真可笑也。然世人逐以轼为欲立异同,则过矣。妄论利害,才说得失,此正制科人习气。譬之候虫时鸟,自鸣自已,何足为损益。”可见“抵死(老是)说短论长”之要不得。词人自嘲自解,其中实又包含满肚子不平之气。下面笔锋一转,以“幸”字领起,以解脱的心情即景抒怀。造物者无尽藏的清风皓月、无际的苔茵、高张的云幕,这个浩大无穷的现象世界使词人的心量变得无限之大。那令人鄙夷的“蜗角虚名、蝇头微利”的狭小世界在眼前消失了,词人忘怀了世俗一切烦恼,再也无意向外驰求满足,而愿与造化同乐,最后在“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的高唱中,情绪变得豁达开朗,超脱功利世界的闲静之情终于成为其人生的至乐之情,在新的精神平衡中洋溢着超乎俗世的圣洁理想,词人那飘逸旷达的风采跃然纸上。
苏轼在词中擅长抒写人生。他高于一般词人之处,在于他能从人生的矛盾、感情的漩涡中解脱出来,追求一种精神上的解放,正因如此,苏轼描写的人类心灵就比别人多一个层次。这也是他的词能使人“登高望远”的一个重要原因。
词人重在解脱,在感情生活中表达了一种理性追求,故不免要以议论入词。此首《满庭芳》便表现出这一特色。词人“满心而发,肆口而成”,意显词浅,带有口语化的痕迹,似毫不经意,然又颇具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