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马默斋病于其侄孙马大年

如此江山坐付人，陋他肉食善谋身；乘桴何用频回首，懒学长沙论「过秦。」

谁忆颜生穷巷里，能劳马迹破春苔。忽看童子扫花处，

始愧夕郎题凤来。斜景适随诗兴尽，好风才送珮声回。

岂无鸡黍期他日，惜此残春阻绿杯。

红园归计堕虚空，啼鸟惊心处处同。

四壁一身长客梦，百忧双鬓更春风。

梅花不是人间白，日色争如酒面红。

且复高吟置余事，此生能费几诗筒。

百炼千磨日色光，世间妍丑不韬藏。含章檐下东风里，曾照梅花五出香。

中年甚畏别交亲，况复云山旧结邻。涧谷何时同笑语，干戈已老更风尘。

少留对榻聊分坐，多病持杯漫几巡。贾傅长沙知健否，洞庭波浪渺无津。

长忆当年扫弊庐，未尝三径草荒芜。欲为天下屠龙手，肯读人间非圣书。

否泰悟来知进退，乾坤见了识亲疏。自从会得环中意，闲气胸中一点无。

虚空荡荡无边岸，日月东西互宾饯。

东宾西饯几时休，生死场中如掣电。

本来真性同虚空，光明朗耀无昏蒙。

偶因一念落形休，为他生死迷西东。

堪叹世人全不觉，死即哀兮生即乐。

不知生是死根由，只喜东升怕西落。

东升西落理当然，休将情识相牵缠。

不信但看日与月，朝昏上下常周天。

生非来兮死非去，无有相因随所寓。

六道轮回浪著忙，真人止在虚空住。

真人住处无室庐，邻风伴月同清虚。

莫谓灵光只些子，包罗法界无边余。

法界包罗大无外，密入纤尘小无内。

饥寒灾祸不能加，物物头头归主宰。

一堆尘土百年形，如舟泛水凭人行。

忽朝舟坏人登岸，枯木无主从沉倾。

莫腐莫回雇，万水千江几番渡。

这回到岸好焚舟，不须更说波涛苦。

有缘舟居不居舟，终不虞昨夜风雷撼山岳。

虚空不动常如如，识得真空方不昧，

古往今来镇长在。掀翻世界露全身，

尽度众生超苦海。真空消息非顽空，

纵横变化无终穷。听我一歌空里曲，

铁蛇飞上昆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