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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熟固可喜,酒尽亦陶然。
有客则剧谈,无客枕书眠。
饥啜羹不糁,闲玩琴无弦。
摘嗅砌下花,掬弄涧底泉。
啄木抱蠹枿,搏黍鸣桑颠,欣然为一笑,世故何足捐。
无人骂郑虔,亦无嘲孝先。
回顾三角童,吾与汝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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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剂乾铅汞,红尘扫秕糠。只消一只鹤,安用万头羊。
既得希夷乐,曾无宠辱惊。
泥空终日着,齐物到头争。
忽忽闲拈笔,时时自写名。
谁能苦真性,情外更生情。
十年双足躏词场,我亦怜君坠后伤。
历块敢夸千里俊,乘船翻笑四明狂。
扶颠老仆空随路,学仆娇儿更倚堂。
应似崔家亭下鹭,独拳秋雨向寒塘。
大块赋形,皇览揆予,俾尔昌而寿。嗟壮游。岁月老征裘。向秋来、顿如蒲柳。桂开又。鲈鲙蟹橙正美,故人应忆传杯手。想薜荔岩峦,梧桐庭院,当时风景依旧。对斜阳、极目倚危楼。问一舸、何时过吴头。乘下泽车,戴华阳巾,锦衣游昼。犹。客有名流。交情金石襟期厚。双湖烟艇里,剑锋紫气冲斗。剩妙墨淋漓,清歌发越,未应独步诗千首。待挂了衣冠,来寻杖屦,陪君此乐须有。到如今、不愿酒泉侯。愿生入、玉门早归休。任远人、从问安否。梁园宾客虽富。谁出相如右。相逢身健,时平无事,是处溪山明秀。与君举斝若为酬。有年年、人月长久。
此酒自足饮,胡为坐无欢。念我意中人,四顾用长叹。
平生交游少,而复聚会难。万古胶漆姿,各在天一端。
用兵轻文儒,诸子俱小官。物生系所逢,穷达何足言。
但恨适有酒,共醉乃无缘。
金澜酒,皓月委波光入酒。冰壶避暑压琼艘,火炕敌寒挥玉斗。
追欢长是秉烛游,日高未放传杯手。生平饮血狐兔场,酿糜为酒毡为裳。
犹存故事设茶食,金刚大镯胡麻香。五辛盈柈雁粉黑,岂解玉食罗云浆。
南使来时北风冽,冰山峨峨千里雪。休嗟虏酒不醉人,别有班觞下层阙。
或言此酒名金澜,金数欲尽天意阑。醉魂未醒盏未覆,会看骨肉争相残。
一双宝榼云龙翥,明日辞朝倒壶去。旨留馀沥酹亡胡,帝乡自有蔷薇露。
夜来西风里,九天鹏鹗(è)飞。困煞(shà)中原一布衣。悲,故人知未知?登楼意,恨无上天梯!
傍晚时分,展翅高飞的大鹏乘着强劲的秋风,翱翔在九天云海之上。而自己却是一个困居中原的平民百姓,上天无力。可悲呀,这境况不知道故人知不知道?心里有登楼的意愿,但可恨没有通天的楼梯。
参考资料:
1、滕森.元曲三百首彩图馆.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6:80
2、解玉峰编注.元曲三百首.北京:中华书局,2016:51
3、王星琦.元曲三百首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15:50-51
南吕:宫调名,南吕宫为十二宫调之一。金字经:南吕宫曲牌,又名“阅金经”“西番经”,亦可入双调,定格句式为五五七、一五、三五,七句七韵。九天:九重天,极言天之高远。鹏鹗:均属鹰类,此以自谓。鹏,一作“雕”。中原:泛指黄河中、下游地区。布衣:指平民百姓。登楼意:东汉末王粲依附荆州刺史刘表,不被重用,郁郁不乐,曾登湖北当阳县城楼,并作《登楼赋》以明志抒怀。上天梯:隐指进身为官的阶梯。
马致远这首《金字经》写他投谒不遇、天涯沦落之悲。
此曲以景起兴,也有人认为开头两句是梦境。接着连续化用了两个典故。“九天鹏鹗飞”,隐用了杜甫《奉赠严八阁老》“蛟龙得云雨,雕鹗在秋天”的意境。雕鹗搏击长空,青云得志,恰为下文布衣潦倒的悲慨作一反衬。“困煞中原一布衣”,化用了《下第》的诗句。金朝诗人李汾《下第》诗云:“学剑攻书事两违,回首三十四年非。东风万里衡门下,依旧中原一布衣。”“九天”与“中原”一高一下,可谓“霄壤之别”。一个在九天中展翅高飞,一个却在功名场中“困煞”,构成鲜明的对比。“困煞”又写出了作者的懊恼与焦灼。他想尽办法改变命运,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只能大叹一声“悲”。“悲”作为一字句在此时逼出,恰到好处,颇似从心底里迸发出的一声叹息。作者无奈的心情尽在这“悲”之中。“故人”一句,又添写出作者此时的孤独。
作者不甘“困煞”,而又无法解脱的深愤,在末两句中得到了充分体现。“登楼”补示出诗人抒感的地点,那西风雕鹗正是登高所见的景致,“登楼”又是文人临高凭眺、感怀起兴的习惯举动,所谓“登兹楼以四望,聊假日以锁忧”(王粲《登楼赋》)。然而“楼”与“九天”毕竟相去过远。“恨无上天梯”,既是实情,又是借喻,虚实相兼,增添了全曲悲凉沉郁的气氛。小令短短七句,将悲秋、不遇、孤独、失路的种种怨愤尽数包容,可以见出作者遣词命意的成熟功力。
这支小令以极其豪迈的语言,表现极其沉痛的情感,使人倍觉其沉痛。马致远的前期虽屡遭困顿而豪气犹在,豪放之中多有层面激抗争之音,这和其晚年作品的基调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