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钱牧斋柳如是小像 其一

南渡仓皇国事非，玉环悔未系罗衣。登仙独让孙公子，自作鸳鸯拂水飞。

丈夫不合自穷愁，藜藋先须天下忧。

君不唐虞皆我罪，民推沟壑更谁尤。

须将兼济为吾事，若只诚身亦我羞。

满纸古人皆有道，如其所学愿轲丘。

欲视目已瞑，欲语口已噤。

欲动肉已寒，欲书手已硬。

惟有心上热，惟有心上悲。

此热须臾间，此悲无休时。

所悲孤儿寒，所悲孤儿饥。

苦苦复苦苦，此悲遂入土。

插汉窥关事欲多，辽阳当已失红罗。

宁前直钞开原路，止隔三岔一渡河。

古塔东偏景最奇，年深何处认苔基。

碧纱笼毁雷轰壁，黄缬林疏叶脱枝。

鹘没暮云天杳杳，鹤归旧里冢累累。

山泪与龙落山帽，雨洗风吹在者谁。

雨恼颦西子，晴扶睡贵妃。

老夫方入定，为尔一撩诗。

名品虽殊乐意均，藻香蒲软一湖春。莫言惠子非知者，犹胜临渊羡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