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作

青霭千峰暝，悲风万古呼。

其谁挂宝剑，应有奠生刍。

皎月东方陨，长松半壑枯。

山泉吾所爱，声到夜台无。

似此平生只藉天，还如过鸟在云边。

如今身畔浑无物，赢得虚堂一枕眠。

画堂灯已灭，弹指向谁说。

去住本寻常，春风扫残雪。

大星中夜陨边营，箕尾宵乘雷电声。一死讵能酬圣主，九重早已谅书生。

鸿文久播推前辈，清德云亡痛老成。祖奠遥闻滇父老，碧鸡坊外送行旌。

玉笥峰前久白云，铜驼陌上暂红尘。有书未肯干时宰，命驾惟应访故人。

沧海鱼龙波浪阔，颠厓草木雪霜频。逢时少试经纶手，回首山林迹未陈。

倚床相伴一枝藤，强作春游老不能。花底婵娟诗妩媚，枕中日月睡瞢腾。

水际行人绝往来，石泉幽树太清奇。挥毫对客无情意，不似黔驴背上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