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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舍官河接夜航,却怜归去是他乡。骨肉无多来送别,半生犹为一穷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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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梦归处,行来如梦时。一身无旧业,白发几新知。
容易平生别,久长孺子悲。空床独风雨,世事转难期。
忆得延州,旧曾相见,东城近东下住。被若著意引归家,放十分、以上抬举。小样罗衫,淡红拂过,风流万般做处。怕伊蓦地忆人时,梦中来、不要迷路。
萧条深巷寄门墙,城郭村居事异常。
石展地衣三药径,锦围天柱十花墙。
幽禽隔枝钩胶语,异草摇风合和香。
不觉冬归与春到,但知无事日偏长。
万里层阴暗赤霄,鼎湖霜冷草萧萧。惊传夜猎还西内,怅望鸡鸣视早朝。
三殿日高丹扆在,九原云断翠华遥。飘零独有湘皋恨,愁对秋风拂早貂。
太平文物自多奇,刺史风流照海涯。五福神游先乐国,百灯王现应明时。
笙箫合处春回煖,桃李阴中月落迟。醉倒花前天厚我,何须更间紫姑为。
贵人池沼多鱼鳖,好佛经年不杀生。恶少家奴苦相负,时时钩擉恣煎烹。
天地相震荡,回薄(báo)不知穷。
人物禀(bǐng)常格,有始必有终。
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chóng)。
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xū)冲?
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
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
慷慨成素霓(ní),啸咤(zhà)起清风。
震响骇(hài)八荒,奋威曜(yào)四戎(róng)。
濯(zhuó)鳞(lín)沧海畔(pàn),驰骋(chěng)大漠中。
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天地在不停地运动变化,这种生生息息的过程是没有穷尽的。
世间的人或物都遵从着宇宙间的生灭规律,都有自己的初始也有自己的终结。
人的时光俯仰之间就已逝去,功名应该尽快建立并使之崇高。
身为壮士而应该勇搏、激情满怀,怎能够安守所谓的虚无呢?
乘上我那大宛产的良种战马,手按我那名为“繁弱”的大弓。
手握我那可以横扫九野的长剑,头戴着高得快接天际的征战之冠。
当慷慨走上战场的时候有天上的白虹壮气,有萧萧而起的清风送行。
杀敌的吼声、鼓声惊骇着敌阵,奋勇向前的威势展示给周边的敌国。
壮士既可横渡河海,也可驰骋于大漠。
壮士独步于圣明之世,四海之内都称其为英雄。
译注内容整理自网络(或由匿名网友上传),原作者已无法考证,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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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薄:指天地生生息息,不停运动的过程。
禀常格:遵从宇宙间的自然规律。
速崇:指功名应该尽快建立并使之崇高。
虚冲:守于虚无。
繁弱弓:名为“繁弱”的大弓。
八荒:也叫八方,指东、西、南、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八个方向,指离中原极远的地方。后泛指周围、各地。四戎:指周边的敌国。
濯鳞:这里代指壮士。
这是一首乐府诗,题旨大概是由阮籍《咏怀·壮士何慷慨》来的,那首诗道:“壮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良弓挟乌号,明甲有精光。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阮籍这首诗在他的《咏怀》中可谓别调,写得也很慷慨激昂,但它表现的功业心主要是从“效命”、“气节”着眼的,而张华此篇虽然也有这方面的意思,但主要是从人生意义、生命价值这些认识出发,显得比较深切,更能予人们以激励。这是思想上的不同。阮籍的作品是古诗,显得简约朴素,而张华此篇则较铺张,也比较重修辞,“乘我大宛马”以下十句全是对偶,这不仅显出乐府体与古诗的差别,也显出西晋之后的诗歌比“正始之音”更注重形式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