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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院一牵裳,司马筵中再举觞。
柿叶学书才不短,杏花插鬓意何长。
药沉绿醑家厨酿,霜折红蕉道观房。
坐里黄冠三两辈,醉来相与说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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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见章江水,重逢怀玉山。
匆匆成履躧,草草仅荆班。
遥想献觞后,应多对雨閒。
期君好兄弟,并辔古人间。
独上黄坛几度盟,印开龙渥喜丹成。
岂同叔夜终无分,空向人间著养生。
云覆衡茅霜雪后。风吹江面青罗皱。镜里功名愁里瘦。闲袖手。去年长至今年又。
梅逼玉肌春欲透。小槽新压冰澌溜。好把升沉分付酒。光阴骤。须臾又绿章台柳。
朱峦蔚灵奥,云海互盘旋。阴霞绚石室,夹筱蔽清涟。
翠羽纷啁哳,琼蕊合芬妍。桂岭屯苍霭,桃蹊迷紫烟。
朝登郡楼望,佳气郁葱芊。挹景企嘉客,临风怀羽仙。
冥赏非偶惬,神理岂虚传。建德寡民务,山水发清弦。
顺性奚矫迹,知道在忘筌。非君秉渊尚,兹理谁为宣。
人生如浮云,飘摇无根蒂。昨暮青山阿,今朝沧海澨。
风波无定时,沦踬难为计。是中苟不爽,曷问耿与翳。
申胥存楚国,仲连却秦帝。此士虽则亡,英名千万世。
图书四壁烂生光,不似人间有讼堂。问字转烦杨执戟,论文重秘蔡中郎。
凉侵纨扇犹圆月,皎入金茎欲早霜。共此纤埃清永夜,漫劳云汉更为章。
终古高云簇此城,秋风吹散马蹄声。
河流大野犹嫌束,山入潼关不解平。
这位英气勃发的少年,骑马登上半山间的潼关古道,傍山监河,乘兴前进,任清脆的马蹄声被猎猎西风吹散、吹远,飞入滚滚的云涛里。大概从古到今,这巍峨的雄关就被白云,团团簇拥着,一直不曾解围吧?
伟大的壮观还在更高更远的地方。潼关地处陕西、山西、河南三省交界点,南邻华山群峰,东望豫西平原。诗人立马城关,眼见黄河从北面高原峡谷奔腾怒吼而来,到悬崖脚下猛然一转弯,奔向平坦广阔的原野,但气势却不见缓和,好像仍嫌河床箍得太紧;而那连绵不断的山峰,在关东并不怎样惹眼,刚入潼关便突兀而起、耸入云天,一座座争奇斗险,唯恐自己显得平庸!
自然,所谓大河“犹嫌束”、群山“不解平”,全是黄河、华山的磅礴气势在诗人心理上所引起的感应,反映着这位少年诗人豪迈奔放的激情和冲决封建束缚、追求思想解放的愿望,而这愿望,这激情,同当时神州大地上正在崛起的变革图强的社会潮流,是完全合拍的。
十九世纪末叶,在我国历史上,是一个民族危机空前严重的时代,也是一个民族精神空前高扬的时代。透过少年谭嗣同这首充满浪漫主义精神的山水绝句,我们仿佛听到一个迅速临近的新时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