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石给事拱辰
烈士婴逆鳞,岂在明月珠。念欲醒睡龙,润泽四海枯。
我逢石中郎,白晰好丈夫。韶年入青琐,玉树含冰壶。
气塞指鹿臣,愿行斩马诛。封事八九条,一一社稷谟。
雷霆横白日,人鬼在须臾。九关虎豹号,魑魅亦揶揄。
一为蔺生叱,万发立头颅。捶摘纷下来,血肉顿模糊。
君家铁如意,欲碎红珊瑚。微贱何足言,毋乃圣德渝。
昨窥中兴诏,坐见海宇苏。惜哉反掌间,迷阳罥天衢。
岂不愿良臣,良臣不易图。搆茅漳伾傍,天锡万死躯。
朝与牧竖出,夕归樵父俱。贫无南山田,足挂牛角书。
余本骨体人,为君重踟蹰。男儿未盖棺,各自智其愚。
宇宙大茫茫,努力爱前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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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饭日逾(yú)瘦,狭(xiá)衣秋已寒。
儿童漫相忆,行路岂知难。
露气入茅屋,溪声喧(xuān)石滩。
山中夜来月,到晓不曾看。
不想吃饭身体日渐消瘦,穿着平破烂的衣服,秋天的寒意不知不觉中到来。
不知不觉中慢慢的回忆童年,那时候怎么知道人生的艰难。
早上的露气飘进茅屋,在沙滩边能听到溪水的声音。
每每到了晚上月亮(山中)就出来了,到了黎明也从没有看过一眼。
本站。
强饭:亦作“彊饭”。努力加餐;勉强进食。狭衣:不宽阔的衣服。
溪声:溪涧的流水声。
《倪庄中秋》是元代诗人元好问的一首诗,这首诗是写初秋时节,自己艰难的人生经历,由景入情,反映了艰辛的社会生活。
元好问的这首诗,内容实在,感情真挚,语言优美而不尚浮华。
昼长人静沉沉,绿杨正袅深深院。画帘低映,薄罗无暑,汗消珠钏。
兰畹香消,湘筠影瘦,翠阴遮遍。听莲歌处处,悠扬逸韵,半入水风烟片。
一霎雨馀明净,晚云如黛花如钿。舟移萍乱,芳香袖惹,媚风轻扇。
一色红妆,千重翠盖,参差江面。更堪怜、归路平波杳杳,夕阳斜见。
我昔曾见《寒林图》,范宽妙笔天下无。
千山一白气栗冽,万木尽黑云模糊。
此图乃是谁作者?布置大抵如临摹。
比之寒林势差小,木石琐碎何其殊。
周君持来索我诗,我为品藻精与粗。
吁哉画法且勿论,且将画景相排铺。
其时严冬十二月,大雪照映如冰壶。
千岩万壑冻初合,山腰有路郁以纡。
何人马上正痴绝,冒寒不顾冰满须。
复携肴酒欲何往,不念跣行双仆夫。
茅亭孤高在绝顶,直下万仞当平湖。
风波茫茫鸟飞绝,却有渔艇行相呼。
此曹岂不畏冷冽,但苦衣食来求鱼。
世间苦乐有如此,使我不觉长嗟吁。
我从挈家来帝都,侨寓于此三月余。
北风怒号卷飞雪,厨中久矣薪无储。
乃令我仆入山去,归来满担欢妻孥。
妻孥所欢在暖热,岂知此仆寒而痡。
顷因见画感怀抱,正与此意同一涂。
诗成并以写其上,幸勿向此憎嗫嚅。
挟瑟丛台下,徙倚爱容光。
伫立日已暮,戚戚苦人肠。
露葵已堪摘,淇水未沾裳。
锦衾无独暖,罗衣空自香。
明月虽外照,宁知心内伤?
诗题“古意”,与“拟古”、“效古”相似,多咏前代故事,以寄寓作者的思想感情。这首古意诗,所咏地点、人物似与作者所在的南朝无涉,但却采用了以古喻今的手法,反映了南朝的一些现实。
起句“挟瑟丛台下”,是说一位女子带着叫做瑟的乐器来到丛台的下边。按《汉书·高后纪》云:“高后元年,赵王宫丛台灾。”颜师古注:“连丛非一,故名丛台,盖本六国时赵王故台也。”台在今河北邯郸市东北,汉时台下当有宫室。“挟瑟”恐有一典故,然不知最早的出处何在。与沈约同时或稍后的北齐诗人魏收也写过一首《挟瑟歌》,词曰:“春风宛转入曲房,兼送小苑百花香。白马金鞍去未返,红妆玉筋下成行。”或许能作一佐证。假定是同咏一个故事,那么诗中主人翁便是一个红妆少女,金鞍白马把她带进丛台小苑,心中悲伤,流泪不止。诗中既云“徙倚”,言其低徊彷徨;又云“戚戚”,言其忧愁痛苦,其意与《挟瑟歌》中的“玉筋(泪水)下成行”相仿佛。如果此说能够成立,就便于理解这首诗了。
自“露葵”以下,诗人不从挟瑟进宫写到君前弹瑟,而集中笔力专写女子的惆怅情怀。露葵为葵之别名,俗称滑菜。《本草》载李时珍曰:“古人采葵,必待露解,故曰露葵。”淇水,古为黄河支流,在今河南省北部,其地距河北邯郸的丛台不很远。“露葵已堪摘,淇水未沾裳”,都是女子想象之辞。她昨天伫立到日暮,悲悲戚戚地熬过一夜,第二天早上看到日出露解,遂想到家中园子里的露葵也该采摘了;但是遥隔淇水,她还没有冲破重重险阻回到家中,其内心之痛苦可知。此说亦有所据,《诗经·卫风·氓》云:“桑之落矣,其黄而陨。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女也不爽,士贰其行。”朱熹集传:“言桑之黄落,以比己之容色凋谢。遂言自我往之尔家,而值尔之贫,于是见弃,复乘车而渡水以归。”沈约此诗题作古意,当也有取于《诗经》,虽未全部搬用,但“淇水未沾裳”一句,系从《诗经》中“淇水汤汤,渐车帷裳”化来。他的意思是说女子身入丛台,不能渡过淇水以归家,独处曲房,寂寞凄凉,遂有“锦衾无独暖,罗衣空自香”之感。综上所述,可见所写女子当出身于农村,且家住淇水的另一边。她在家时曾经从事采摘露葵之类的劳动。到了丛台以后,虽得享受奢华的生活,但心中对家乡的亲人犹眷念不已。因此,她夜里盖着锦衾,不感到温暖;白天穿着罗衣,也不觉得芳香。诗人虽写前代故事,然亦有感而发。因为以金陵为都城的南朝帝王,大都过着纸醉金迷、征歌逐舞的生活。他们的宫廷养有歌儿舞女,大都来自农村。此诗虽写古代的北方,实际上是借这面镜子,反映当时的现实,寄寓对下层妇女的同情。
结尾二句,纯系抒情。时间又到了深夜,女子空房独处,只见一轮明月高挂中天。这明月不仅在丛台可以见到,在她的家乡也能见到。“仰头看明月,寄情千里光”(《子夜四时歌》),愁人当此,不能不惹起乡思。然而明月可望,家乡难归,于是她不由得叹息:“”她内心深处隐藏着无限痛楚,连人们都无法理解,那天空的明月更不能知道。诗末以问句作结,那女子的一腔怨情似乎仍在空中回荡,悠悠不尽,发人遐想。
沈约是梁代著名的声律学家。他在《宋书·谢灵运传论》中说:“夫五色相宣,八音协畅,由乎玄黄律吕,各适物宜。欲使宫羽相变,低昂互节,若前有浮声,则后须切响。一简之内,音韵尽殊;两句之中,轻重悉异。”验之于此诗,他似乎在身体力行。就字面而言,那碧绿的露葵,清澈的淇水,华丽的锦衾,芳香的罗衣,实是“五色相宣”。就音律而言,它押的是平声阳韵,声调铿锵,韵律和谐;而当中“露葵已堪摘,淇水未沾裳”、“锦衾无独暖,罗衣空自香”两联,对偶工整,低昂互节。这又是“八音协畅”。经过沈约揭示了声律的秘密以后,再经过一百年左右的努力,在中国诗坛上终于涌现了“回忌声病,约句准篇”的近体律绝。回顾他在这些诗里的艺术实践,是很有意义的。